10
我果然太看得起自己了,昨晚自以为不碍事的站在雨里,没想到一觉睡醒就发起了高烧。
模糊着睡眼,我看到林景深先后触碰我和他的额头,随后嘴角抽动着说:
「走,我带你去医院。」
他把我背在他的肩上,走到川流不息的车路中央,然而过了很久依旧没有一辆车肯为我们停下。
恍惚中,我听到林景深的一句咒骂。
于是我凭借仅有的一丝力气伸手替他擦了擦汗,轻声细语地讲:
「别着急,放心,不会死的。」
可我没想到那天我差点真的死了。
医生说我的伤口碰了太多水,需要重新包扎,而发高烧又引起一连锁的身体反应,我被连续住院观察了三天才勉强醒过来。
林景深躺在我的床边,脸正对着我。
一睁眼,我看到他满脸的胡茬和惺忪的睡意,像是整宿整宿的没合眼,样子憔悴极了。
「你醒了,喝水吗?饿不饿?想不想上厕所?」
面前的男人贴心地为我调整好坐姿,让我半靠在枕头上。
「感觉我好不中用啊。」
本来只是自我嘲讽想缓解一下尴尬而已,可林景深削水果的手突然顿了一下。
我注意到他逐渐涨红的眼眶。
「对不起。」
这轻微的三个字一出口我就懂了。
林景深在怪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
实不相瞒我以前还当过高中的篮球运动员,但现在这副破败不堪的皮囊没有药一天都撑不下去。
在林景深曾经高中毕业后霸凌我的整整两个月里,我一共进了十六次医院。
最严重的莫过于好几张病危通知书。
然而我还是活过来了,不过那时候我每天都在想怎么不就这么死了。
「想什么呢,快点削啊,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