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舔着脸赖在娘家,白吃白喝也不害臊。”
“我实话告诉你,就这些歪瓜裂枣,还都嫌弃你命硬克妻呢,要不是我给媒人塞了红包,人家连这些歪瓜裂枣都不肯给你相看。”
正当辛氏骂到兴头上,仆人通报,有媒人主动上门。
辛氏原本还诧异,一听说是给沈黛末说媒,他顿时笑得前仰后翻。
沈黛末臭名远扬,可以说是歪瓜裂枣中的极品。
“你们从前就是未婚夫妻,只因她家道中落,这婚约才不作数,如今可巧,前缘续上了!”
“雁儿L啊,趁着有人还肯要你,赶紧嫁了吧,爹也是为你好。”辛氏捏着帕子哈哈大笑起来。
冷山雁眼中含泪,屈辱地应了。
*
因为是二婚,以及沈黛末贫穷的人设原因,婚礼流程很简单,送入洞房之后,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沈黛末紧张地手心出汗,这可是她第一次结婚。
当时白茶哭着来找她,说冷山雁快被顾家和冷家合力逼死了,除非再嫁,否则他没有生机。
沈黛末亲眼见证过他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命运对他的玩弄,以及他的温柔。
她是真心怜惜他,想对他好。
而且不知为何,她每次和冷山雁待在一起时,就会有一种很心安的感觉,仿佛倦鸟终于找到了巢穴。
红盖头上的刺绣精致,针脚一看就是出自他手,她缓缓挑开他的红盖头,冷山雁一袭大红色的喜服,乌黑浓密的长发被鎏金发冠半束着,身后长发如瀑布般披拂,红色的发带丝缕垂落,乌黑的发丝间有华丽璀璨的金丝穿过,像掺了金粉的墨水淋淋漓漓的流淌下。
沈黛末见惯了冷山雁一身内敛持重的玄黑色宽大袍服,头一次见他穿着如此明艳,大红赤金配色往往会显得人艳俗,冷山雁这一身更是浓艳至极。
但他偏偏艳得恰到好处,就像一株深红色天鹅绒山茶花,美得浓墨重彩,像一团幻丽的火焰。
“妻主、”冷山雁纤长的狐狸眼中含着淋漓的水光。
上一世他心中有怨气,草率地嫁给了她,还拒绝新婚之夜的亲近,连嫁衣都是白茶帮着缝的。
这一次,他终于能弥补从前的遗憾,像普通男子一样,在洞房花烛夜里,将自己完全托付给她。
他牵着沈黛末的手,俯身亲吻着她的指尖,薄唇湿润柔软,却像一蓬蓬热烈燃烧的野火,点燃了她的全身。
*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冷山雁的笑话。
等着沈黛末把冷山雁带过去的那点微薄嫁妆全部输掉,潦倒凄苦度日。
谁知道烂人一个的沈黛末娶了他之后,竟然转性不赌了,也不打架斗殴,不去小倌馆消遣,反而每天老实读书,性格更是温和了许多,见谁都是三分笑,令人惊掉下巴。
传言不攻自破,没人再敢说冷山雁克妻,反而都称赞他贤惠旺妻。
“真的都给我吗?可这是你的嫁妆啊。”沈黛末看着手里一沓房契、地契、卖身契。
冷山雁在出府之前,就将他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给她保管,这些可都是他一点点靠嫁妆经营起来的所有积蓄。
冷山雁眸色清艳,温声软语道:“我与妻主一体同心,不分你我。”
沈黛末感觉自己像娶了白富美的软饭凤凰男。
原本她穿越过来是一只饥肠辘辘的鬼,一直靠着冷山雁的供养。之后附身在‘沈黛末’身上,一穷二白时,又被雁子用金山银山地砸钱,几个月的功夫,房子、田地、仆人什么都有了。
还附带一个温柔漂亮的香香夫郎。软饭真好吃啊。
“雁郎,我一定会好好读书,考取功名,不会辜负你的。”沈黛末紧握着拳头,打起比高考还要勤奋的精神头。
为了雁子,我要努力奋斗!
“妻主不急的,日子还长,慢慢来。”冷山雁双手缠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轻轻蹭着她的脸颊,手指勾着她的腰带,滑进了她的衣襟里。
冷山雁的手指骨节修长漂亮,纤白分明,十指指尖微红,仿佛章鱼柔软微凉的触手,一触及她的肌肤,指腹就紧紧地缠绕着、贴吮着、汲取着。
沈黛末感觉自己仿佛跌入了一场迷幻的漩涡,雁子是住在漩涡深处的魅魔,清澈的大学生根本抵抗不了魅魔雁的诱惑。
那就换个方向奋斗吧,反正他们还没过蜜月期呢。
三个月后,雁子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