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树很快得出答案,面色浮现僵硬的不自然。
夜色泯泯,王醒衍驱车送她回家。想起今天孟峤希的指教。他貌似对男女感情很有心得,告诉王醒衍女孩子喜欢被夸,一定要多讲些好听话。夸她可爱,夸她漂亮,什么都行……
于是他说:“谈小姐,今天好香。”
谈芜酒酣耳热,几乎盹着了,吃力地掀一半眼皮看他:“只有今天吗?”
他说:“一直都是。”
谈芜这时发觉他一直是微笑着的,眼睑那一页褶痕都叠得更深了。
谈芜很是反应了一下,在思维空白的刹那光景里,无端想到句英文俗语——butterfliesstoach,“胃里有蝴蝶在飞”。
那只蝴蝶似乎钻进了胸口,翅翼扑扇成弧,在心脏上一撞一擦,让人不得安宁。又像是将全身关节振脱了臼,失去对抗的气力。
原来对一个人怦然心动,是这样混沌而又真切的体会。
她口中喃喃,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你要不要闻我一下。”
“我……”
不待王醒衍给出答案,她已经耷拉着小脸睡着了。
也没有给他机会问清楚,她说的究竟的“闻”,还是“吻”?
王醒衍将车缓缓停到路边,拉开副驾驶席的车门。低头弯腰,将座椅靠背向后放倒许多,希望她能睡得稍微舒服一点。
这是一台年龄不轻的老式捷豹,调整座椅也要用最古旧的方式。他一手将靠背按下去的时候,不经意间碰触到她肩膀光整外露的皮肤,是方才为她披上的大衣无声滑落。
随着角度渐渐降低,他俯身的幅度也更深,近乎于半跪在车门边。车内没有灯,他又太高,把所有车窗外的光源都挡下。谈芜眼前世界忽然暗了,如同进入隐秘的深夜。
这个暂时性的夜里,只剩下他和他薄削的嘴唇,一切已出口的和未出口的爱意、清凉体温、灼热呼吸、以及被打断的心跳都掺在这里面。
也许该怪夜晚太好,月色太清亮,又或许是四周静谧无声,只有隆隆低震的心脏和风。王醒衍仿佛受了蛊惑,扶着椅背的那只手向下滑去,握住了她柔滑纤细的手臂。
距离那样近,呼吸也融在一起。只要略一低头,就可以吻到她的嘴唇。
即将发生碰触的前一刻,理智将他封在原地,又迫使他往相反的距离支起身体。
可那个念头依然兜在胸膛里,越烧越烫,越坠越沉。
无法平息悸动的心潮,那是来自漫长岁月里无望的渴望。
但是王醒衍终究不敢再近一步。
她的眠梦那样沉甜,嘴唇微张,睡息均匀。
王醒衍将温热掌心掩在她的唇上,似乎只要不去看,就能够克制冲动、压抑情感,摒弃任何任何僭越和冒犯的可能。
但他终究垂下脸去。
隔着一面手背,他轻轻吻住她。
然后王醒衍看到谈芜眼睫颤动,慢悠悠地抬了起来。熟醉的目光混沌含糊,从睫毛下面囫囵伸出来,定睛将他看住。
距离那样近,他甚至可以从她瞳孔中心,看清自己吻她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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