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靖:“……”这个臭小子,怎么就连他的醋也吃?乔宁抿唇窃笑。小夫妻两人在?堂屋有太多话不?方便直言,等回到房中,顾远琛一把将人抱起,将乔宁放在?桌案上?,他很喜欢这个姿势,两人刚好可以面对面,视线齐平。顾远琛的攻击性?素来?强劲,情急时,他还会偶尔失控。额头抵着额头,顾远琛甚是不?舍得?:“别太想为夫,平日里就跟着母亲习武,莫要?出远门,也别替我担心,我不?输于你兄长,你安心等待我凯旋即可。”乔宁圈住他的脖颈,她家将军一丝也经不?起撩拨,只要?亲一下他,轻而易举就能诱惑他。乔宁当然很不?舍:“夫君,我会想你的。”她从前世那十年起,就习惯了身?边有他。当然会不?舍得?顾远琛离开。房门一关,到了夜幕之后,夫妇二人才踏出了房门。流云都没法直视小姐与姑爷了,垂首嘟囔:“午饭只能改成晚膳了。”顾远琛离开京都之日,顾家皆出门相?送,康元帝站在?高台,目送着顾远琛带着一队铁骑离开,心中五味杂陈。他一直在?暗暗搓搓观察着顾行舟。大概是亏心事做多了,总难免心中有鬼。他总感觉顾行舟恨他入骨,一定会寻他复仇。让康元帝更加诧异的是,容妃已经死了,而顾行舟此前与容妃,可谓是鹣鲽情深,可为何顾行舟仿佛已经不?记得?容妃了?他怎么不?来?向自己讨回公?道??!容妃的尸身?,他也不?想要?回去么?康元帝内心疑点重重。他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但又没有任何的证据。一切疑点,皆是他的想象。送走了顾远琛,康元帝兀自饮酒。眼下,华相?一党已铲除,算是清理了他的心头大患,太子也被圈禁了起来?,按理说,他应该觉之顺心顺意?才对。可康元帝的内心却更是不?安。他醉了酒,步履阑珊的来?到凤泽宫。见卫蛮身?上?披着大红色滚白狐毛的披风,衬得?面若芙蓉初绽,康元帝眼神微痴。“爱妃,还是一如既往的美貌啊。”康元帝有些自惭形秽,这些年他已经在?尽力自律了,可他远不?及顾行舟等人的风华。卫蛮静静的看着他,给宫奴使了眼色,很快便有人端上?一壶琼浆。卫蛮亲手?倒酒:“皇上?也同?样没变呢。”如以前一般无二,自负无耻。美人献酒,康元帝自是不?会拒绝。凤泽宫内摆放了暖房搬来?的鲜花,幽香扑鼻,令人心神平复。康元帝几杯下腹后,醉意?更浓。卫蛮故意?引导:“皇上?有心事啊,臣妾愿闻其详。”美人笑靥如花,她更不?是一般的美人,是足可以独当一面的卫家嫡长女。康元帝像是得?到了鼓励,他开始敞开心扉,絮絮叨叨:“朕少时体弱多病,相?貌寻常,远不?及几位皇兄,就连京都世家子弟也瞧不?起朕。朕从前被大皇兄逼着喂过鸟粪,还被二皇兄踩在?脚底下。所有世家子弟都在?一旁笑话,笑朕太过无用,朕的生母是卑贱的宫奴,朕的血脉不?高贵。”“可后来?,朕还不?是用鸟粪活活撑死了大皇兄,让马蹄踩踏死了二皇兄,先太子就更惨了,他总是装作对朕呵护有加,无非只是为了博一个贤名,朕杀了他的妻儿,让他死于车裂。”“爱妃,朕这一生啊,当真太不?容易了,朕很累很累……为何到了如今,还有人看不?起朕?朕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被人高看?朕是大殷的帝王啊,是一国之君,他们凭什么看不?起朕?!”卫蛮脸上?笑意?不?达眼底。先太子那样的人物,体恤民情,勤政清廉,他若为帝,自己的父母又岂会惨死?!妹妹也不?会流落在?外数年!卫蛮抬臂,纤细臂膀看似毫无杀伤力,但她的手?触碰到康元帝的后劲时,指尖轻易点了对方的昏穴,旁人根本?看不?出来?。康元帝趴在?了桌案上?,卫蛮的手?缓缓上?移,放在?了帝王的头颅上?,一旁的立侍太监呆了一下。这可是帝王的头颅!下一刻,卫蛮便抬眸,对上?立侍太监惊愕的眸子:“皇上?睡过去了,今晚就安置在?本?宫这里吧。”卫蛮已经站起身?,手?也从帝王的后脑勺挪开,这立侍太监才没有多想。安置好了康元帝,卫蛮吩咐:“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要?与皇上?歇下了。”帝王与贵妃安寝,旁人自是不?会干涉,也无权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