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请恕孙媳妇无礼,只是昨夜孙媳做了个十分可怕的梦,所以才着急忙慌地想见一见小王爷,确认他还安好。”太王妃依旧十分惊慌,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孝庄太后顿时愣住了,问道:“你做了什么可怕的梦?”
太王妃一想起昨夜的梦境,就忍不住一抖,她身边的嬷嬷替她回答道:“回娘娘的话,王妃昨夜梦见了小王爷夭亡,担了一整夜的心!王妃一夜都不敢合眼,说是一合眼就好像看到了小王爷已经落了气的模样,可见这梦怪像真的。”
太王妃一边点头,一边用帕子擦泪。
孝庄太后惊异地和苏麻喇姑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十分讶异,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
没一会儿,奶妈抱着还睡眼惺忪的富尔祜伦出来了。
太王妃急忙接过了自己的儿子,见他还张着小嘴儿打哈欠,还因为睡梦被打扰而不满地哼唧,顿时大大地松了口气,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了。
被人扶着在椅子上坐下后,太王妃紧紧地抱着儿子,又哭又笑的,十分失礼。
幸好孝庄太后对这些晚辈颇为宽容,也十分理解太王妃这份母亲对儿子的担忧挂念,没有责备她的无状。
待太王妃情绪平复了一些后,她跟孝庄太后请了罪,孝庄太后揭过了此事后,太王妃便抱着富尔祜伦去了住所,亲自给儿子洗漱穿衣,然后带着他去了养和殿。
孝庄太后用过早膳没一会儿,康熙竟然也来到了慈宁宫。
孝庄太后很意外:“皇帝极少这个时候来我这儿的,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快让他进来!”
康熙进了屋里来,见过礼后,就直接开门见山地问:“玛嬷,富尔祜伦还在您这儿吗?”
“没有,他额娘送他去养和殿了,怎么了?”
“他都还好吧?”康熙又追问道。
孝庄太后道:“一切都好,我还着人去看过两回。今儿一大早,宫门刚开,他亲娘就上我这儿来了,和我说昨夜做了个梦,梦见富尔祜伦夭折了,还说那梦十分真,她一整夜都没合眼。唉……我看她那模样,就知道梦肯定怪像真的,所以也没敢告诉她,我昨夜也做梦了,梦见半夜里有人来报,和硕纯亲王夭折,云板还响了。这梦直接让我醒了,我便赶紧让苏麻喇姑去看了看那孩子,见他好端端的,才放下心来。”
这也是孝庄太后和苏麻喇姑,听到对太王妃梦境的描述后,十分惊讶的原因。
没想到康熙也十分吃惊,差点摔了手中的茶碗:“什么?玛嬷你也做了这样的梦?”
孝庄太后见康熙如此失态,不免更惊讶了几分:“难道皇帝你也做了这个梦?”
康熙点了点头,道:“孙儿做这个梦,是在刚躺在床榻上没多久,刚朦朦胧胧间门入睡,就好像听到梁九功来禀报,说是纯亲王没了,孙儿当时吃了一惊,直接喊出了声儿,直到梁九功上前来将孙儿唤醒,孙儿才知道,前头梁九功来禀报的事儿,是梦里发生的,不是真的。”
孝庄太后问道:“皇帝你睡觉是在亥时正之后,子时正之前吧?”
康熙刚点了头,才反应过来:“难道玛嬷也是这个时间门里梦见的?”
孝庄颔首,祖孙两个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得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这也太蹊跷了吧?
祖孙两个同时做了那个梦,时间门还对得上,这也就算了,连富尔祜伦的亲娘也做了一样的梦,都是说富尔祜伦夭折了。三个人要做同一个梦,时间门还完全合得上,这也太奇怪了吧?
在这炭盆和地暖烧得热乎乎的慈宁宫里,祖孙两个只觉得心底发寒,一股寒意从后背窜了上来。
许久之后,康熙才轻咳了几声,道:“此事诡异,不可外扬。”
孝庄太后也凝重地点了点头,道:“我看富尔祜伦的额娘也吓坏了,所以这事儿也不能告诉她,别把她吓出个好歹来了。”
虽然说好了这事儿不往外说,可是这么诡异的事情,总是萦绕在康熙的心头,让康熙有些难以安宁。
回到了乾清宫后,康熙特地召了懂解梦之类的事儿的大臣来问了问,不同的人做同一个梦是什么意思,可是他们的说法,让康熙都不满意,觉得并不能圆满地解释这个事情。
康熙又召了钦天监的人来问,钦天监的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康熙觉得,恐怕无人能解释这个事情的时候,梁九功来通传道:“圣上,养和殿掌事南音求见,说是太王妃和纯亲王要回府了,她要跟着纯亲王一行直接去纯亲王府了。”
一听说南音的名字,康熙立马道:“快让她进来!”
梁九功还略奇怪,这次皇帝怎么这么急切的样子。
南音进了殿里,正要跪下行礼,就听到康熙道:“免礼了,不用跪了,朕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南音有些诧异,应道:“奴婢尽力为圣上解惑。”
“南音你觉得,为什么三个人会同时做一个梦?梦见同一件事,而且时间门还十分接近?”
“做梦?”南音没想到,康熙也跟自己提到了这个事儿,今天太王妃和南音说了她的梦,南音安抚了许久,太王妃才从那种惶恐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