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对这股黑暗,凌尘甚至无法攻击,因为它不同于被附身的鬼灵,这完全就是唐糖自身的魂灵,若攻击了她,无疑于也要了唐糖的命。
“你必须停手,否则无法回头。即使是现在,想必都已很难收场。”凌尘说道。
“什么回头收场的,我是在救她啊!”唐糖解释了一句后觉得不对,于是立马再次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把你的手给我。”凌尘哪有心情诉说那些前尘往事,只是一心想看看能不能挽救唐糖,也许可以利用净化的力量,试着驱除那些黑暗,于是边说着边向前走去向唐糖伸出手。
“你烦不烦?”唐糖噌一下火就冒出来了,好像自从上次遭遇魔灵之后,她便总是觉得内心莫名地充斥着莫大的怨气。后来更是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戾气,所以才怎么都不愿和苏念白说几句好话,导致关系一直僵到现在。
而现在,不知从哪里出来的这个人一直在自说自话,又总是回避问题,气的唐糖大声问道:“你能不能先回答我的问题!”
“唐糖,我是你的朋友,我现在很担心你。”凌尘已经走到唐糖的面前,向她伸出手。
“诶?怎么红点消失了?”刚刚抵达女生寝室楼下的谭风,看着感应机里突然消失的红点,奇怪地说道,
“消失了?不会是来晚了一步吧?”苏念白紧张地说道。
“呃……”谭风也很怕出现这种情况,沉吟着抬起头来看向寝室楼,尽管这是个无用的行为。
刚刚抬头,就听到了一声刺耳的玻璃碎裂声响,随后一个人影,伴随着稀里哗啦的玻璃碎片,从五楼被撞击着掉落下来。
谭风马上脚底生风,飞身而起,一把接住了掉落下来的人。落地之后往怀里一看,电光火石间,所有丢失的记忆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谭风失声叫道:“凌尘?”
“这是谁啊?什么情况啊!”苏念白显然也被这突发情况吓得一惊,赶紧上前去查看。
谭风哪里理得上苏念白的问话,只是轻轻摇晃着怀里几近晕厥的凌尘,不住地唤着:“凌尘,凌尘!你怎么样?”
而刚刚的玻璃碎裂声在此夜半时分无疑是惊扰了不少还没睡觉的女生,已经有人趴着窗户向外探望。苏念白看见这情况于是向谭风建议道:“要不先把人带回去吧,一会儿有人围观就不好了。”
“念白!”两人刚要把凌尘带走,却听到唐糖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苏念白循声转过身,看到唐糖喘着粗气,一手扶着门框,显然是刚从楼上跑下来的,边剧烈呼吸着边问道:“她,有没有事?”
“唐糖?”苏念白看到是唐糖,第一反应居然是欣喜她终于和自己说话了,但马上注意到她脸上的惊慌,于是疑惑地问道:“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我……”唐糖颤栗着说道:“我只是一扬手,她就被弹飞了!我杀人了吗?”说着眼泪便跟着流了下来。
“没有!没有没有……”苏念白看见她哭了,于是赶紧走上前去想去安慰她,可是刚才的信息量又实在巨大,又忍不住问道:“不过,怎么会这样呢?”
“不知道……我不知道……”本来恐惧的唐糖突然又是一股愤懑涌上心头,语气也激烈起来,说道:“她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抓住我!我、我只是想甩开她的手而已,真的只是想甩开她的手,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唐糖死盯着自己的双手,一想起刚才那一幕,手中爆发出的不知从何而来的黑暗气体,便觉得一阵胆寒。
“没事,你别担心,也别激动,我们一起想办法。”苏念白说着扶住唐糖的双肩,却没想到,刚一碰到,便有一股巨大的反推力将他震飞,重重地摔在了几米之外!
这一幕无疑震惊了所有人,分身乏术的谭风连忙喊了一句:“念白!你、你没事吧?!”
苏念白艰难地坐起身,皱着眉忍着痛说了句:“没事。”然后赶紧看向唐糖,想让她别担心。
却见唐糖更加惊慌,向苏念白走了两步后又停下了脚步,生怕会再次伤了他,只是不断重复着:“为什么?为什么?”
还未等苏念白安慰的话说出口,唐糖抱着头痛苦地低吼了句:“为什么会这样!”便倏然消失了!
唐糖居然在原地消失了!
不止苏念白傻眼了,谭风此时也已经完全头脑空白,不知该作何反应。这时却听到怀里的凌尘极其虚弱的说了一句让他更加听不懂的话:“她,走进魔界了。”
“凌尘?凌尘,你怎么样了?”谭风将视线转移回怀里的凌尘,急切地问道,可她却闭上了眼睛,彻底晕厥了过去。
“这是哪里?”唐糖惊慌地原地转了个圈,看着四周的景象。
这里看起来仍像是学校,更确切的说,像是学校的废墟版。刚才一旁的寝室楼现在看起来无比破败,墙皮剥落、玻璃窗或碎或无,寝室楼下原本郁郁葱葱的小花坛,此时里面尽是些黄灰杂草。
再放眼望去,坑洼不平的路、碎裂脱落的台阶、从中折断的路灯,路边东一丛西一簇燃烧的野火与灰烬,这种荒芜与末日感,说这里是地狱也不为过。
如果说这是场噩梦,可一切又都如此真实。看着黑黝黝的寝室楼、视线无法探寻的黑暗前方路,唐糖哪里都不敢去,只是蹲在原地抱住自己,哽咽着叫到:“念白,你在哪里啊,你快点来找我,我害怕。”
“你不再需要他了,你已经足够强大。”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唐糖惊慌地环顾四周,却未见人影,只得大喊道:“谁?”
“在下姓花,家中排行第七,你可以唤我一声花七公子。”声音又从唐糖身前几米发出,唐糖猛地抬头望去,却发现周边景象已经倏然改变,刚刚还是破败学校的景象如褪色般迅速隐去,继而一片盎然的樱花林将之取代,而说话的人,就半坐半卧在几米外那颗最茂盛的樱花树下的一张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