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自窗外射进屋内,在地上洒落一片碎金。
姜明晏坐在床尾的春凳上,凤眸沉静若海,身姿挺拔如松,唐九特意挑选出来的这间布置成温馨柔软模样的小屋也丝毫没能柔缓他身上冰川雪谷般清沉冷锐的锋芒。
——但岁岁可以。
小家伙像一只黏人的、喜欢围着人脚边打转转的活泼幼猫,坐在兄长身侧,抱着兄长流畅而精悍的手臂,软软的小身子几乎要挤到兄长怀中去了。
“哥哥、哥哥!”小家伙咕哝着,奶呼呼的小声音雀跃而依赖:“岁岁好想你呀~好想好想哒!”
“岁岁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喜欢撒娇?”自从进了屋就冷着俊脸想给小家伙一个教训的姜明晏看着这只完全被兴奋淹没的崽,无奈地缓和了神色,一把将崽端进怀中:“小坏蛋,你这次可真的吓到哥哥了。”
“这不是岁岁的错。”小家伙坐在兄长怀里,仰着白嫩小脸认真地强调:“是幕后那个坏人的错!岁岁和邵寄霜他们都是无辜哒,我们是被坏人坑害的好孩子。”
“……对。”姜明晏沉默稍许,唇边勾起浅淡轻柔的弧度,眸中溢出欣慰、骄傲,还有一丝微不可查地懊恼。
他抱着小孩子,像是抱着世界上最最珍贵的宝物,凤眸漆黑,清冽嗓音中满是坚定和不容置疑:“岁岁说的对,错误的从来不是你们,而是那些不怀好意之人。”
“哥哥方才想晾着岁岁,想让岁岁以后更小心些……这些想法是错误的,我不该因为自己的恐惧而迁怒到岁岁身上……”他坦诚道:“岁岁可以原谅哥哥吗?”
“当然可以啦~”岁岁把脑袋拱进兄长带着冰雪微凉气息的胸膛里,毛脑壳顶着兄长下巴,活泼道:“岁岁才不是小气鬼呢。”
“但是,”大气的小朋友往上蹿了蹿,把兄长顶的无奈往后仰:“岁岁哪里大啦?岁岁难道不是一直都是哥哥的宝贝弟弟吗?”
“对哥哥撒娇,是岁岁的权利!”小朋友义正辞严地大声嚷嚷。
“是是是。”姜明晏伸出手把怀里这只炸毛小猫不安分的毛脑壳往下压了压,语气含笑:“这也是哥哥的错,哥哥说错了。”
“我们岁岁永远可以对哥哥撒娇、抱怨……”姜明晏摇晃小婴儿l似的晃了晃怀中这一团猫崽:“谁让岁岁是我的宝贝弟弟呢?”
“嘿嘿嘿……”岁岁黑眼睛弯成两轮月牙,又甜又乖地笑起来。
姜明晏听着小家伙的笑声,心都要化了。
“哥哥,你发现你的宝贝弟弟现在有什么不对劲吗?”脸蛋蹭蹭微凉的怀抱,岁岁窝在兄长臂弯间小小声询问。
“什么不对劲?”姜明晏挑眉轻笑:“我想想啊……是我的宝贝弟弟太过欢快?”
简直精力旺盛地可以到外面和妖兽打上几个回合。
“才不是!”岁岁哼哼,奶声奶气道:“是你的宝贝弟弟头发都乱啦!”
“这样呀……”姜明晏假装思考,声音温
和地顺毛哄崽:“那我的宝贝弟弟是不是需要我帮他把头发梳一梳,重新扎两个揪揪呀?”()
没错!小家伙开心了,把毛脑袋从兄长怀里蹭出来,用小眼神催促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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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现在就来。”姜明晏失笑,把小家伙从怀里端出来轻轻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解开那两个毛糟糟的包子头,再将木梳从兰秋楹镯中取出,把岁岁细软的黑发一点点梳顺。
姜明晏那一双执剑斩恶除祟的手生得极好,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指尖覆着一层薄薄的茧,却丝毫不折损美感。
当这双手拿起木梳给岁岁梳头时,同样灵活而轻巧——甚至比姜明晏给自己挽发还要熟练。
岁岁把头顶的毛毛托付给兄长后,就半点不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