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各位帮我叫救护车,求求了我大声的哭喊着。
小昊的呼吸渐渐弱了下来,他那双会发光的眼睛,变得无神起来,我捧着他的小脸,提醒道,小昊,千万不能睡,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不能睡!
我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失去小昊了。
忽然间,小昊的眼泪流淌出来,一口气梗在喉咙,他彻底的没了呼吸。
小昊!小昊!我歇斯底里的呼喊着,苦苦的样求着小昊别死,可他还是咽了气。
我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掏空了一般,浑身无力发软。
看热闹的人把这里围上了,看着我们母子二人都露出了惋惜的模样。
这小孩儿才多大啊,怎么就
太可惜了,你看孩子妈妈,哭的伤心欲绝的样子,以后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孩子爸爸呢?到现在都不出现吗?
是啊,小昊的爸爸呢?
我抬眼打量着周围,希望他能出现看一看小昊。
可是,直到救护车来把我们带上了车,也没有看到傅之恒的身影。
小昊最终也没有抢救过来,他的时间停留在了六岁的时候。
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我浑身沾满了小昊的血,颤抖着拿出了手机,再次拨打傅之恒的电话。
提示音一遍遍的在我耳边循环,冰冷的机械音让我对傅之恒彻底失望了。
从前他对我们不闻不问我都不会怪他,毕竟这么多年,我和小昊也挺过来了,可是,今天小昊离开了,他也不曾回来看过。
小昊的葬礼即刻举行,宾客来了一波又一波,各个脸上都是悲痛惋惜的表情。
但我知道,那都是假的。
压根没人在乎过我们娘俩,更不会有人关心小昊的死活。
我浑身卸了力气,呆滞的坐在一旁,耳边传来他们议论的声音,孩子死了几天了,他爸怎么还没回来?
傅少不是和林伊苒去了雪山吗?
什么时候的事?
就孩子出事那天出发的啊,那地方没信号。听说傅家打了无数个电话了,愣是没打通。
兴许是故意没接呢?女人勾唇笑了笑,当初要不是她靠着未婚先孕进了傅家,傅少早就和林伊苒在一起了。
唉,孩子也是挺可怜的,遇上这么个爹妈,死的早也好,少遭罪!
在嘈杂声中,我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了。
葬礼结束,我回到傅家,就把自己关在小昊的房间里,躺在他那张不大的床上,感受着小昊的气息。
可床铺是冰冷的,房间是没有温度的,我的小昊,不见了
我把头埋在小昊的枕头上,大哭了起来。
你还好吗?一个低沉而冰冷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
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是和我相伴了六年的枕边人傅之恒,是我从学生时期爱慕到婚姻的傅之恒,他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眼神,只要他出现,我就能察觉到。
他悠然拉开了椅子,坐下来,神色平静的看着我。
我从床上坐起来,脸色苍白,顶着黑眼圈,眼睛凹陷进去,满脸的泪痕,头发也凌乱不堪,整个人都是郁郁寡欢的状态,我一定丑极了,病态的像是一具骷髅一般。
可傅之恒不同,正装出席,正襟危坐,一丝不苟,那张冰冷如寒霜的脸上,没有悲伤,更没有眼泪。他像是没事人一样,平静的可怕,就像是死的不是他的儿子一样。
我当时在山上,那里没信号。真的。他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