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才两人的反应,顾潇潇又难免得意起来,她刚才虽然惊讶出声,但总体上还是中规中矩。而宝扇呢……连那一点外露的肌肤,都能让她大惊失色,脸颊发烫,不知如何是好。
顾潇潇想着,难怪是村女,行事扭捏。
因为刚才的失礼场面,在谭千帆穿戴整齐,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宝扇仍不敢直视谭千帆。宝扇轻移脚步,躲在了游东君身后。
谭千帆认出了游东君,毕竟能三番五次地驳了他的颜面的,只有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道士。
谭千帆在看到躲在游东君身后,那一片轻盈雪白的衣角时,眼眸微微发亮,他三步并做两步,绕到游东君身后,果真看到了那张瓷白的娇怯脸蛋。
谭千帆轻扯唇角,笑道:“又见面了,丢帕子的美人。”
游东君凝着眉峰,周身的气息,顿时冷硬了许多。
谭母忙道:“不许无礼。这位宝扇姑娘,和顾姑娘,是小道士的同行好友。
你定亲以来,屡次遭遇奇异之事,小道士此次前来,便是为了查明真相,也好让你摆脱坏名声,早日娶妻。”
谭千帆拢着浓眉,似乎不相信游东君的本领。
但有谭母在面前,谭千帆做不出什么逾矩的事情,他只伸长双臂,朗声道:“小道士,你想怎么查看?”
游东君并不靠近谭千帆,他只将腰间的罗盘摸出,两眸盯着铜针。
只见铜针细微颤动,若非目光如炬,怕是很难发现其中的细小差别。
游东君淡声道:“邪祟便在你身上。”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谭母,她额头泛起冷汗,担忧地看着谭千帆。
谭千帆却是面色如常,他出声询问道:“既然是邪祟,小道士可能看出是妖是鬼?”
虽然谭千帆这般询问,但心中却不认为游东君可以回答出来。
谭千帆不了解道法,但却有许多江湖术士,想要来他这里哄骗银钱。
道士若是想要讨喜,便说谭千帆天庭饱满,定然会子孙满堂,是个富贵命。
道士想要谋财,那定然要杜撰出来许多稀奇古怪之事,声称他会遇到邪祟,除非拿钱消灾。如若不然,轻则受伤,重则丧命。谭千帆若是仔细追问,该如何消灾,便正落入道士的下怀。
不出个上百两银子,便不能将邪祟除去。
谭千帆冷眼瞧着,游东君要如何回答,是含含糊糊,还是说些云里雾里的话语。
只是,不管是哪一种,谭千帆都决心要当着众人,来戳穿游东君。
谁让这个小道士冷着一张脸,将宝扇护在身后,仿佛他谭千帆是什么腌臜物件,不能靠近一般。
但游东君只是将罗盘抬起,他直视着谭千帆,那双乌黑的瞳孔中平静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