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母了结一桩心事,只觉得周身乏累,回到家中,便缓缓睡去。
谭千帆心有余悸,他竟然和一个鬼魂厮混许久,整日拥着一个泛青白骨。
谭千帆便叫来小厮,吩咐也不必大张旗鼓地准备酒菜,只备上几坛好酒,让他一醉方休,忘却那鬼魂之事。
谭千帆刚饮了几杯,脸颊有细微红意。
他扬起头,便见到宝扇身姿款款而来。谭千帆声音含糊:“宝扇姑娘来此,是为何事。”
宝扇却突然伸出粉缎帕子,轻擦着谭千帆的脸颊,脸上露出平日里没有的魅意:“谭公子,我来此处——除了寻你,哪里还有别的缘故?”
宝扇本就声音绵软,此时刻意柔了嗓音,只让人觉得心神恍惚。
谭千帆的鼻尖,嗅着淡雅的香气,整个身子轻飘飘的。他突然伸出手,捉住了那只帕子。谭千帆用力一扯,宝扇身子微倾,几乎要倒在他的怀里。
谭千帆目光含笑:“怎么,平日里避我如蛇蝎,如今又觉得我好了,不去围着那小道士转了?”
宝扇轻哼一声,语气娇嗔可爱:“公子风流俊俏,又精通许多床笫之间的本领,是真正的英雄人物。
哪里是那迂腐木讷的小道士,能够比得上的。”
谭千帆闻言,心中自然欢喜,他伸出手臂,就要揽上宝扇腰肢。
却见一柄桃木剑凭空出现,打开谭千帆的手掌。
谭千帆转身看去,便见到目光冷凝如水的游东君。
游东君刚才,将宝扇口中所说话语,听得完完整整。
虽然游东君从宝扇身上的气息,和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断定,刚才言说之人。并非宝扇,而是占据了宝扇身子的欢娘。
但仍旧有一道郁气,横亘于游东君心中。
宝扇轻抚耳边碎发,声音柔柔:“小道士何苦为难谭公子,是我心甘情愿和公子亲近。
小道士平日里捉妖擒鬼,如今却连男女私情都要横插一脚,不免太过霸道了罢。”
游东君单手举起桃木剑,声音发冷:“孤魂野鬼,还不速速离去。藏于他人身中,搔首弄姿,当真可耻。”
说罢,游东君便举起桃木剑,气势凛冽。
但因为欢娘身处宝扇皮囊之中,游东君颇有所顾忌。
两人缠斗片刻,欢娘将游东君引至谭家后院中,她突然笑道:“小道士,你不知相思之苦,自然对我这相思鬼没甚同情心。
今日,我便发发善心,让你这苦修的小道士,也能拥美人入怀,入相思之门。”
说罢,欢娘的魂魄,便从宝扇身子中退出。宝扇身子一软,便朝着地面倒去。游东君只得先去接宝扇,就给了欢娘逃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