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张大夫,回来了?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我还以为你住在县城不回来啦!”
“端阳,你可算回来啦,这回有工夫给叔看看这腿疼了吧?”
“张大夫,回来啦?啊呀,前一段还听说你们父子被……”
啪——“要你多嘴!”
……
张端阳搭着商队车回到东口镇,一路都有人问候,大家尽量避免提及前段时间听说的他们父子被抓起来的事,有饶舌妇人提起的,也被随行男人一嘴巴给搧回去了。
张端阳笑着一。一回应众人,有问起他们父子曾被抓起来的事,他也不在意,只是更有些怀念当初在这东口镇上的平静生活。
现在他们父子马上都要离开这东口镇了,以后的人生……不好说。
但如果一直平静而平庸地生活在这东口镇上,很明显,他也不会甘心。
人生没有最好,只能不断调适自己的心情来适应不断变化的处境。
张端阳怀着这样的有些纷乱的心境回到医馆,却发现医馆门前的台阶上靠墙蜷缩着一个少年,人已经睡着了,门前一棵银杏树金黄的树叶飘落下来,落了他一身。
“喜灯……”张端阳沉默片刻上前摇醒他,这才发现他脸上还有着发干的泪痕,“这是咋啦?怎么就在这儿睡着啦?容易着凉的。”
“端阳哥……师父……你回来了?”喜灯发愣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颤动着嘴唇叫出来。
“嗯,回来了,快进来熬碗姜汤喝。”张端阳一边开着锁,一边招呼喜灯,“我让你学的字学会了吗?让你背诵的东西背会了吗?”
“师父,我学会了,就等你回来呢,镇上的人还都说你不回来了。”喜灯道。
“我以后可能不常在这里呆了,也教不了你了。”张端阳道,见喜灯愣住了,他又道,“不过你可以去县城找我爹,让他推荐你去一个医馆去当学徒,顺便再测测看有没有灵根,这些事我和我爹说好了,你去找他就行了。
愣着干什么,自己动手熬姜汤啊,等我给你熬吗?”
张端阳又瞪起了眼睛来,喜灯愣一下,赶紧动手提水热水熬姜汤,然后和张端阳一道清理医馆,抹桌子,扫地。
这中间张端阳就抓紧时间对他考察了一下。
“人身百病皆因气血起,你说说,造成血瘀有几种情况?”他一边抹着桌子一边问道。
“师父,气虚血瘀,气滞血瘀,痰湿血淤、寒凝血瘀,火煎血瘀。”喜灯很快答道。
这些东西他早已背诵得滚瓜烂熟。
“说一下寒凝血瘀的几种情况……”
名为雇主雇工,实为师徒的两人一问一答着,直到有人来看病,两人还没问答完,张端阳给喜灯布置的学习任务可是很重的。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张端阳一边给人看病,一边去找了镇上也给人看病的几个神婆巫汉,推出去了一些怕过期的药材,其他怕过期的药材,他打发喜灯随商队去县城时,顺便让他带上捎给老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