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赫不知信没信,次日没离开酒店,而是决定跟祁颂云昳一起爬山。周岭的工作昨天已经结束,早就念叨着要去吃素斋,自然也是跟了过去。
有个念头已经在云昳心里来来回回很多遍,早上起床洗漱时,他盯着镜子里的人,那个念头越发清晰。他不想再欺骗祁颂,决定把事情全告诉他。
“鹿鹿?”
祁颂打断了他的思绪,不过也许因为想通一些事情的缘故,云昳状态好了不少。
运动的确有用,要是以前,连续几天的旅行,云昳早就嚷着要留在酒店里睡一整天。现在早起去爬山,他都精神奕奕。
比起上一次,这次有陆赫跟周岭在,他们爬山的速度明显快许多。
祁颂问云昳累不累,他没否认,只说还能坚持。
其实上次也不累,他要停下休息,也是想多跟祁颂单独待一会。喜欢的人在身边,光闷头爬山有什么意思。但是这种心思,他怎么可能坦然说出口。
他们到的时候,寺庙里聚集许多香客,四面都是让人心静的香味,却带不走缭绕在云昳心头的那一点不安与慌张。
周岭跟风买了几个祈福用的红色锦袋,趴在石桌边写东西。其他几人都对这些不感兴趣,沿着小路慢慢游逛。
中午,他们还是待在上次那间小院,同样美味的饭菜,云昳今天却没多少食欲。好在还有周岭在,有他在的地方无论如何都不会冷场,气氛不算多么尴尬。
“我想出去走走。”云昳放下筷子,见其他人也准备站起,他急忙道,“你们继续吃饭,我就在院子外面逛一会。”
等云昳走出院子后,祁颂起身:“我过去看看。”
祁颂跟过去时,云昳已经走出后院。
他沿着小路漫无目的往前走,穿过小路绕了几道弯后,前方是寺庙的正殿。云昳走进去,仰头看殿上的佛像,他不信鬼神,也有些明白相信这些的人心中所想,无非是找个心理寄托。
忽然有位慈眉善目的年老僧人走到云昳面前:“云施主。”
云昳回神,认出他是寺里的住持,陆家人常来这儿,他认出自己也不奇怪:“师傅。”
“云施主有心事?”
“我骗了一个人,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他真相。”云昳说完轻轻叹了口气,将话说出口,虽然是同陌生人,他心里的包袱也轻了些。
“既然你这样说,想必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住持道,“欺骗之后只能用更多的谎言去圆前一个谎,早些坦白未必不是好事。”
云昳长舒一口气:“我也这样觉得,多谢师傅开解。”
“不是我的功劳。”
住持不经意看向殿外,朝祁颂稍点头。
祁颂看着云昳一动不动的背影,想到刚才听见的寥寥数语,他忽然明白了,云昳似乎不认为自己仅仅是失忆这么简单。
至于具体的原因,他目前还不清楚。
同住持告别后,云昳往殿外走,一眼发现祁颂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