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宋茹情绪激动时就有人侧目了,她还是好面子的,一通叱责后环顾了眼四周,咬牙道:“跟我上车。”
这话当然是对许清佳说的,对于苏樾她甚至不愿理会。
宋茹一转身许清佳就像失去了所有力气,却还是忍着委屈与愤怒转头安慰苏樾:“你不要听我妈乱说话,她……”
可是许清佳自己的想不出什么有力的安慰。
苏樾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想摸摸她的头,顾虑到宋茹肯定在车里看着他们,最后还是没有抬起来。
话到嘴边也变成了:“你别跟你妈吵,先好好比赛。”
许清佳扭过头:“可是,我妈对你说了那些话,她怎么可以?”
“嗯,我知道。等有机会,我来跟你妈说。”
“你不知道,我妈这个人是说不听的。”
但凡宋茹愿意沟通,许清佳也不会压抑这么多年。
她的委屈又多加一层,明明她在保护苏樾,苏樾怎么不能理解她。
边上车窗落下,宋茹冷眼冷语:“还不上车?”
苏樾捏紧拳头,声音绷着:“先过去吧。”
许清佳望着他,几秒后,置气一般,不发一语转身上了车。
她一上车宋茹就把车开走了,万分嫌弃地留给苏樾一道车尾气。
苏樾的视线没有追过去。
但他知道车子开走了。
来往人群不再驻足,他也不过是这座城市小小的一粒尘。
身体里无力感乱撞,像中学时代,他喜欢许清佳的那些年。
他们之间耸立的不是两所学校、两个交际圈。
而是无法跨越的两种原生阶层。
这是与生俱来,无法改变的东西。
他折回便利店,买了包廉价香烟。
然后像一具行尸一样,没什么生气地走出店里,走进小巷,倚靠巷子的灰砖墙点燃香烟。
尼古丁的味道呛鼻呛肺,把他的眼睛也熏得泛红。
“清佳,咖啡喝吗?”
清早,陈耳就捧着两杯咖啡进来,许清佳刚做完冰敷,眼睛依然肿着。
陈耳看出来了,早上出门不声不响带回了黑咖啡。
“谢谢学姐。”
“没事。”陈耳在床边坐下,“要不要再去休息一会儿?反正晚上才开始,也不用这么早去化妆。”
许清佳摇了摇头:“不用啦,我和齐淮约好下午再去排练一下动作。”
“也行。”陈耳沉吟两秒,“怎么样?紧张吗?”
“有一点,毕竟是直播,现场那么多人。听说齐淮来了不少粉丝,江渝那边粉丝更多吧?”
“是啊,观众席大半是他们的粉丝。还有徐教授也会来。”
徐教授是陈耳的专业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