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全暗,府外传来马车吱呀声。
季允立即起身出去,恰好见为首的车驾在门口停下,白皙纤指掀起车帘,露出那双令他朝思暮想的凤目。
他三两步上前,直直将人按回车厢,遮下帘子,不由分说吻了上去。
侯爷的嘴唇永远是温热而柔软的,尽管想到这红檀玉口兴许还残留着旁人的味道,季允却仍粗鲁地撬开他唇瓣。
程放鹤几天没开荤,突然这样哪禁得住,被吻上的瞬间就红了眼眶湿了眸光,呼吸乱得一塌糊涂,情不自禁圈住他脖颈和腰背,根本不管现在还在门口的马车里。
舌尖霸道地翻转纠缠,像是在驱赶前人的痕迹,混着模糊话语:“听说侯爷去了倚红楼……”
程放鹤胡乱“嗯”了一声。
本侯去了又怎样?来报复我啊——
然而侵略性的吻戛然而止。
季允侧头,在他锁骨上狠咬一口,恨恨道:“何必去那种地方。侯爷身子痒了就来营中,对付你,季允一人就够。”
锁骨被咬出血丝,程放鹤吃痛低呼。可他此时哪还能正常喊疼,发出的一切声响都仿佛某种矜持的邀请。
季允喉头猛地滚动,下颌一抬,随手抽出对方两条衣带。
外衫那条绑住双腕,中衣那条却只握在手中,一点点捋过指缝,饶有兴味地把玩。
“原来如此,”大将军的声线有种慑人的压抑,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侯爷去倚红楼,是想用前面了。”
作者有话说:
受眼中的自己:爱他就要为他规划好没有自己的未来(自我感动)
攻眼中的受:拿我的钱给我买小老婆(精准踩雷)
没有反攻
第56章◇
季允在对方想用之处打了个漂亮的结,然后捏住临川侯的腕子按在车壁上,撩开衣摆凶狠出手。
突然间,战神变得无比暴戾贪婪,仿佛一头嗜血的野兽,咬上程放鹤的精致的锁骨,鲜嫩的侧颈,白里透红的耳垂,最后是湿润而脆弱的唇瓣。
镇国将军府门口守卫森严,木质的马车在众目睽睽下摇晃,不断传出刺耳的吱呀声,车壁的木板似乎随时会被挤断。
车帘前垂了两排正红色流苏,本该是庄重严肃的象征,此时的尾穗却被迫随风摆动,散乱不堪,连带流苏上挂的环形玉璧叮当鸣响,碰裂碰坏。
府上守卫有不懂事的,还以为将军与侯爷起了什么冲突,正犹豫要不要叫管事出来劝架,又听见车厢里传来临川侯动人的唤声。
起初他喊“纪郎”“垂碧”,语气充满挑衅,似乎要刻意激怒谁;很快那声调转为恐惧,抗拒地唤人“小疯子”“禽兽”;而后越叫越嘶哑,话音低下去,最后只剩绵软的乞求,称呼也改为“夫君”“主人”……
临川侯的音色好听极了,天然带着魅惑人心的媚态,偶然传出几声,足以想象车内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