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夜,吴副将学着侯爷的样子,穿了件繁复的紫红色衣裳,眼尾抹了胭脂,披发束腰,让属下干他。”
程放鹤被茶水呛了一口。
本该是很好笑的事,可他如今却笑不出来,他无法再居高临下地嘲弄他人的情与欲,哪怕再扭曲不堪,也越来越能与之共情。
“后来呢?”
“后来属下只能照办。怕他生疑,还说他不必学侯爷,说自己还是喜欢他穿铠甲的模样。”
“但从那之后,每次再碰吴副将,属下都觉得自己在受辱。”公孙猛又低了头,咬着唇说。
程放鹤搁下茶盏起身,慢慢走到公孙猛面前,弯曲食指,纤长的指侧抬起对方的下巴。
他微微勾唇,“公孙猛,你是不是后悔,夏军攻陷京城前的那夜,没对本侯做点什么?”
“侯爷这么一说……的确有些后悔。”公孙猛咽了咽口水,“与其这样苟活……”
“不如当夜不顾一切得到本侯,然后死在战场上,对么?”
程放鹤稍稍侧头,把下颌漂亮的曲线留给对方,配合凤目晕开似有若无的薄红,勾得人移不开眼。
公孙猛实在不明白,为何同样是眼尾红潮,吴江模样不差又那般卖力,而侯爷只是漫不经心碰他一下,前者让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满足对方要求,后者却只看一眼就浑身热血沸腾。
他再也忍耐不了,握住那白皙的细腕,大力一扯,便把猝不及防的程放鹤扯进怀里,从身后掐着人窄腰,贴在耳边道:“侯爷要我坑骗那吴副将,就先给我一次。”
就在这时,帐帘突然掀起,魏清急匆匆进来说:“侯爷,季将军叫您……嘶。”
看到帐中画面,魏清吓得差点跳起来,连忙转身退出。
程放鹤心下一沉,魏清看见了还不得告诉季允?自己解释得清么?
转念一想,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在季允那里,临川侯本就是见一个睡一个的浪荡东西,就算为此发怒,也不过是把他……算了,还是别再伤他了。
“晚了。”程放鹤抠下腰间的手,随意扔到一旁,“本侯给过你机会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出营帐。
他不答应,公孙猛就不帮他了?——不可能的。
出了门,魏清就守在帐外,仿佛刻意要偷听什么似的。程放鹤故作云淡风轻,“季将军叫我何事?”
魏清自己在那尴尬得不行,咳了半天才说:“也没什么,将军说若您营里不忙,可以这会儿就回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