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段日子里,季允从未像今天这般,对他如此之凶狠。
程放鹤开始后悔没早点这么做,反正给人抱一下嘛,府上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抱,故意让季允看见,然后就……
对方下手越来越重,程放鹤逐渐上头,根据经验,只要他表示满意,季允很快就会放过他。
不行,怎么能让季允放过他呢?
他有的是办法,比如反抗推拒,手臂便被大力制住。他眼眶湿润,便让人想看掉泪的模样。他骂人,可风雅的临川侯又骂不来脏的,好不容易憋出一句“你个无耻的畜牲”,反倒更让人想做个畜牲……
可临川侯嘴硬身体诚实,季允双手都用来钳制他,哪都没碰,连个亲吻都还没给,他便什么都招了。
季允轻哼,“原来侯爷喜欢得很。”
接着是哗啦一声,桌上的包裹被碰翻在地,程放鹤看清里头的东西,瞳孔一紧。
那天在倚红楼,他买了人要走时,鸨母问他可要加点更刺激的东西。程放鹤心想,季允就喜欢刺激的啊,虽然报价有点高,但买人的钱都花了,不差这点零头。
于是他直接让鸨母来个礼包大全套,随便装了就拿回来,直到今日才看清包裹中有什么。
倚红楼还是比南风馆玩得开,这里许多东西超越了他的想象力,只看外形,完全猜不到是用来做啥的。
季允挑了半天,最后拿起一块玉雕。其实本质和纪柳的木雕差不多,只不过玉质更为精致,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用的奢侈玩意儿。
“明日的宴会,我会去的。”季允随手一堵,“侯爷也要去。”
程放鹤一惊,“……什么?”
“从宴会上回来我就检查,若侯爷擅自……”季允话音一凉,“之前我对侯爷,还是太过怜惜。”
……
秦城,吴江接到公孙猛飞鸽传书,又是惊喜又是担忧,即刻提笔回信。
原本回一句“现在就去”便已足够,吴江却啰啰嗦嗦写了一整张纸,生怕对方独自一人身在中军,容易受人欺负,故而反复嘱咐。
放飞信鸽后,他让手下往李将军那禀报一声,连夜策马赶往京城。
到达京城时恰是深夜,早已过了宵禁的时辰。是夜大雨,他本想找个地方躲过今夜,明早混在百姓中入城,却实在不想再等,见门口守卫稀松,便径自上前,出示腰牌,“前锋军将官回京述职,麻烦开门。”
一个守卫按流程问他:“可有公文?”
另一个却瞪了他一眼,“没听见人家是前锋军?要什么公文。”
前锋军横行霸道惯了,办事不走流程也属寻常。大雨天的,守卫们没再为难他,让到一旁。
入了城,吴江直奔公孙猛与他约定的地点:深巷中的一家酒馆。
他冒雨砸门,许久也无人来应,等得不耐烦了,便直直将门撞开。
院子里,公孙猛一身便服,静静立在雨中,不着蓑衣或是斗笠,任由大雨浇透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