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程放鹤不住地喘气,冷汗湿透衣衫,阵阵后怕。
“侯爷……又做噩梦了吗?”
他怀抱中人睡得很轻,感觉到异常便醒来,匆忙起身点上灯,然后小心轻抚他脊背,担忧地望向他。
季允的黑眸里充满迷茫,程放鹤盯着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自己的结发夫君。
他轻叹一声摇摇头,重新抱住人躺回被窝。这一次他靠上季允肩头,阖目听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没什么,本侯只是梦见了你。”
季允环住他的手臂蓦地收紧,紧张道:“噩梦……梦见我?我在做什么?”
“你在,嗯……你干了本侯一顿。”
程放鹤不愿过多描述梦中情形。他知道梦是潜意识的反映,不明白自己的潜意识里为何会有这样残忍的内容。
明明在现实中,季允一向待他好。从他穿进这本书起,本该对他怀恨在心的少年就从未报复过他,更别说像原书那样一剑捅死他。
就算季允生气了,也只会把他绑在屋里,甚至默许他与外界联系。即便发起疯来,最过分的也是强要了他,他一边害怕一边享受,又不会因此责怪季允。
现在花瓣已除,误会解开,他们彼此选择原谅,早就相守多年,程放鹤对人更是一百个放心。可为何在梦里,竟有一段如此屈辱又如此漫长的经历?
更为奇怪的是,像梦里那样被季允欺负,程放鹤想想就觉得刺激。分明应该很爽的场景,为何置身其中时却感到绝望?
程放鹤怕季允误会,就什么都没说。季允也不问,只是紧紧抱着他轻拍,安抚他重新入睡。
这些天来,类似的梦隔三差五地出现,每次都是同样的场景和感受,他连季允骂他的每一个脏词都能背下来。所以现实中,他越来越不爱碰季允,即便偶尔放纵一下,也要求对方必须温柔,尤其不许绑着他。
他不愿想起那个梦境,太压抑了。
愈发频繁的噩梦让程放鹤夜夜睡不好,他决定明天避开季允,悄悄请个大夫来府上,给他开点安神助眠的药。
可这夜他正要睡下,冷不防被季允往口中塞了个药丸,还没反应过来就已咽下。
“这什么东西?”
季允回答:“倚红楼的秘药。”
倚红楼?程放鹤蹙眉,“今夜没兴致,本侯要休息了。”
“不妨事,”季允像往常一样铺好床,替侯爷换上寝衣,展开锦被盖到人肩膀,“侯爷休息吧。这药并非那种作用。”
倚红楼的药不都是那种作用?程放鹤懒得跟他纠结,翻身面向墙壁躺下,生怕哪句话把人惹火了,季允又要找自己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