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眼有时也会溃烂,叶梦娆第一次感觉针灸都无法下手。
但为了多为他延迟一段时间,还是揭开全部药膏重新来过。
这一折腾,到了亥时。
顾长凌重新穿好衣服,“最近真是辛苦你了。”
叶梦娆叹气,“为了薇薇和阿朝,这点辛苦不算什么。”
只要能治愈好其实再辛苦都没事,最怕,无用功。
梦娆不是悲观的人,也不想说太多丧气的话,叮嘱几句后,背着箱笼离开了。
关门时,她看到顾长凌披好衣服,又开始坐在油灯下写信。
这让她想起了走的那一夜,顾长凌坚持要给薇薇写一封书信。
坐在书房里,如现在一样,他一直写,一直咳,哒哒的鲜血让一旁的叶梦娆着急不已。
恨不得直接代写。
可是他坚持要自己写。
好不容易写了大半,落了血,废了,又重来。
仍旧每一笔每一划,认真执着,字里行间都留下他的思念与不舍。
叶梦娆收回视线,彻底关上了门。
油灯将他的影子投映在窗户上,看着还是那么高大伟岸。
可是,灯灭,影子对着黑夜也会消失于无踪。
叶梦娆回去的时候,寝屋里的灯是亮着的。
云朝一袭中衣,坐在榻上看书。
“阿朝……”
叶梦娆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没有在说话。
云朝起身,没问梦娆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只是默默的接过她手中的药篓,将她拥在怀里说:“师哥在哪儿?带我去看看好吗?”
梦娆一怔,是了,阿朝不笨。
她这些天不寻常的出入,瞒不过阿朝。
今天来之前,她感觉到阿朝其实没睡,但是因为信任她,也没有跟踪她。
看来,他猜到了。
叶梦娆最近来回奔波好累,真的好累。
她抱住他的腰,靠在他怀里,“在须臾院疗伤,我明天带你去他好吗,今夜太晚了。”
云朝摸了摸她的头,很温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