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真是的,就算想要出任务去杀魔兽,也不用这么着急吧!你的伤还没好呢!师长老回来也会不高?兴的。”小医修见他起身?,颇有些?紧张地跟在他的身?后。
谢良沉默着。
师父会不高?兴么……
可?是他现在几乎不敢想他的师父。
他这样的人,如果继续做师父的徒弟,大概会是对师父的羞辱吧。
师父那样的人怎么会有一个魔种做徒弟……
如果他识相,他应该现在就离开师父,或许他应该请师父将?他赶出师门。
谢良握紧了拳头。
他一想到?这里就心痛如割。
本能不愿再继续想下去。
谢良申请去了最危险的边境平叛兽乱。
这里历来就是魔兽袭击人界的第一道防线。
王朝每年都会分派不少军队到?这里驻守。
黄昏时站在烽烟楼上?远远看去,四面都是黄沙漫天,唯有天边那一轮低垂着的红日是这画面中最美的点缀。
那一抹鲜红和战场上?被无?数残肢断臂浸红了的土地一个颜色。
凄美又悲凉。
大漠的夜比中原地带更冷,这里荒芜又寂寥,入目所见都是冰冷的东西,这里只有无?止尽的杀戮、对抗,那些?繁华富贵、儿女情长在这里都会被压成小小的一块藏在心底。
谢良是这里最英勇的战士。
他似乎不知疲倦,也不会畏惧,他永远冲在最前面,不知疼痛、不畏辛苦。
他手中砍向魔兽的刀永远最快、最利落,永远看不出他这样温和的人在战场上?竟全然好似变了一个人。
不过几个月,他的刀已经浸满了魔兽的鲜血,被兽类的鲜血染的绯红。
杀死太多魔兽后,他身?上?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煞气?。
他将?自己?全身?心放在了战场上?,心无?旁骛。
这边本就是边关,来这里支援的修士后来都陆陆续续走了,只有谢良还一直驻守在这里。
那些?边关的将?士后来也都差不多认识谢良了,他们都纳罕,为什么谢良还不回去呢?
“仙长,你在你们门派内得罪了什么人吗?”到?最后有的军士都忍不住上?前这样问他。
仙长……
谢良听到?这个称呼后有些?恍惚。
“叫我谢良就好了。”
他顿了顿说:“我不过学?了些?粗劣的术法,算不得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