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确定,自己确实忘记了很重要的事,对自己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少年自己并不知道,现在的他小小的一只,双手抱头蜷缩在墙角,不停流出的冷汗让他像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
头痛,恶心,想吐,向来身体健康的少年短短十几年的人生从来没这么难受过。
他委屈的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然后是小声的啜泣,大声的嚎哭……
“封……”
“封……”
少年执拗的张嘴,大脑却一片空白,哭声中像是有无尽的委屈和不安。
有什么东西……被他弄丢了。
恍惚中年初一好像听到了一声叹息,像是有人擦去了他的眼泪。
咔嚓!!
似乎有无形的屏障碎裂了……
祁令祠刚坐下来没多久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本着一个优秀医生的职责,他选择快速打开门前去查看。
哪知刚刚打开门,外面就没了声音。
他疑惑的左右看了一圈,就见一个小小的人影蜷缩在走廊转弯的地方,看穿着,应该就是刚刚问路的那个少年。
祁令祠皱了皱眉,前面再走几步路就是护士台,但是这么半天了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查看情况。
不等他对护士的渎职发表意见,另一个奇怪的东西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少年身边的空气似乎发生了扭曲,一个人影在他的身边凭空出现。
那人穿着华服锦袍,头戴玉冠,看着像是从哪个影视城跑出来的演员,如果忽略他出现的方式的话。
穿着天青色古装的男人轻轻的抱起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少年,像是捧着绝世珍宝。
“你……”祁令祠上前一步,虽然这个男人气场让他忌惮,虽然今天这场突发事件让他这几天隐隐感到的违和感更加明显。
可他下意识的想要保护那个少年……最起码,医院的客人不能在昏迷的情况下随便被个不认识的人带走吧。
然后他就被男人的一个眼神死死的钉在原地,再也无法挪动分毫。
封祈抱着昏迷的年初一出现在他的房间中。
这里的布局和年初一现实中的家一模一样,封祈熟门熟路的抱着少年一路来到他楼上的露台处。
这里整个打通做了一个玻璃花房,他将少年放在绿植边的榻榻米上,叹了口气。
年初一睡的并不安稳,两只小手牢牢的抓着封祈的衣摆。
阳光透过玻璃花房的屋顶在他脸上折射出光怪陆离的色彩,像是易碎的玻璃娃娃。
年初一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奇怪的地方。
像是个一眼望不到边的工厂,里面有无数他见过的,没见过的机械在不停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