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他还能幻想他们母子在一个安稳的地方平平安安度日,内心不至于那么愧疚见熬。
秦柳几步上前跪在了炕下。
今日见到了这位刘寡妇本尊,大功一件近在眼前。
……
李老汉黝黑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泪水,声音嘶哑:“二郎他……”
“你家老人身子康健,正在屋里。孩子嘛,大的也在屋里,小的已经在进京的路上了。”
这是我的家?
是不是我走错了?
直到人群背后转出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秦柳才慢慢回过神。
更令他吃惊的是,明明早走了一天、护送刘寡妇二儿子的马车居然就在居庸关外,在他面前着火燃烧。
“我知道,我知道,爹!”秦柳一把握住李老汉的手。
秦柳与杨慎一路顺利地到了沙堡子镇。
如果说遗憾,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和巴尔斯见一面,两人好好道别。
秦柳喉头一紧,抬脚往前走。
幼儿只是坚持了一天左右功夫就过世了。
是谁下的黑手?!
钱宁再蠢,现在也明白过来,这个孩子,就是皇上目前唯一的龙嗣!
是谁这么胆大妄为,在居庸关的一众守军面前烧死了皇子?!
更令钱宁恐惧的是,那个刘寡妇,看他的目光就像看杀子仇人。
转头看向杨慎身后的刘寡妇。
张永立即说:“这是大事,必须马上处理,不可拖拉。”
李大郎一直追出了院子,哭喊着道:“娘,娘!”
八月十五日,奉旨去安化平乱的宦官张永准备进京献俘。
这人,是那个锦衣卫千户,钱宁!
马车里甚至传来几声尖利的幼儿哭喊声。
他并不知道,京城中,已经展开了一场针对刘瑾的猎杀行动。
秦柳被锦衣卫簇拥着上了马车,朝李大郎挥挥手。
不行,他得想想对策。
“来人,护送李刘氏上车!”钱宁轻轻一挥手。
“等等!”秦柳终于说话了。
“钱大人,也不急在这一时,请容民妇回家看看老人孩子怎么样。”
不得不说,这个一身素服的女子倒是好相貌,皮肤白皙,面容姣好,身材婀娜,这种时刻居然面容镇定,处变不惊。
当时正德帝已经微醉,低着头说:“刘瑾辜负了我。”
果不其然,李老哈和李大郎正战战兢兢地坐在炕上,眼神复杂又惊喜地看向秦柳。
秦柳给幼儿擦洗干净身体,换上新衣衫,抱着孩子如失了魂一般一言不发。
八虎中一些与刘瑾有矛盾的人亦同声附和,于是正德帝立即命逮捕刘瑾,把他关在菜厂,并分别派遣官校查封他在宫内外的住宅。
次日,正德帝把张永的奏疏出示内阁,下令降刘瑾为奉御,发放到凤阳。
刘瑾力图挽回败局,于是给正德帝上白帖,哀诉自己赤身被绑,乞赐给一二件敝衣盖体。
正德帝心软了,立刻下令给刘瑾百件旧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