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对得起她这一番深情?!”
大殿里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你们就见不得朕身边有能用的人?见不得朕有自己的爱好?”
朱岳伏在地上,并不说话,以往挺拔的身姿,此时显得如此瑟缩。
只是,他们母子何时才能再团圆?
“您去过她开的客栈,路过她住过的镇子,可是您就是找不到她。”
“皇上,该睁开眼看看的人是您!”
“可是,你却把她藏起来,不让朕找到他,为什么?为什么?!”
<divclass="tentadv">正德帝越说越愤怒,双目赤红,全身贯力地走来走去,像被激怒的猛兽:“刘瑾之死,是不是也有你的功劳?!”
“她一个安分守礼的姑娘家,在朕的唆使下,才鼓起勇气私相授受,给你亲手缝制狐皮大氅,担心你在边关受寒受冻。还向朕索要了蒙古语老师,日夜勤奋学习蒙古语,只怕与你没有共同语言。”
正德帝无奈地大笑起来,转身离去。
他若是真的能护住她,就不会让她落得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秦柳感觉心脏猛地抽痛。
正德帝张开双手,指着四周的建筑:“这个坚固的豹房,就是朕为她打造!只属于我们两个!”
“她现在是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可是明天呢?下个月呢?明年呢?”
朱岳只是冲她点点头,眼神肯定。
“她是变成一堆白骨,还是依旧活蹦乱跳,您能打包票?”
正德帝半晌说不出话来。
“可你呢,大氅送出去几个月,杳无音讯。你又做了什么?”
半晌,正德帝才整理好激动的情绪,平静说道:“是。从诏狱开始,阿绛就入了朕的梦。可知晓了你们两情相悦后,朕想过要成全你们。”
“微臣把她的行踪告诉皇上,皇上就能护住她吗?”
“朕把你当作好兄弟,好哥哥,你又把我当作什么?!”
秦柳一时间五内杂陈,悲从中来。
正德帝双手背在身后,往大殿正中走了几步,仿佛自言自语,眼里流露出几分凄然和悲痛:“四年了,朕日日夜不能寐,饱受良心折磨。愧对挚友,愧对为国事操劳大半辈子的刘阁老,也愧对她和孩子……”
“你不能给她的,朕来给她!”
正德帝突然转身,眼眶泛红,额头青筋暴露,手指着秦柳愤然道:“而你,明明知道她还活着,却不肯透露半点消息,让朕一直受这煎心之苦!”
秦柳见状,去把还跪在地上的朱岳扶了起来,目光殷切地看着他,嘴唇蠕动,欲言又止。
“可是,朕并不后悔!”
“夺你心上人的恶魔?”
秦柳还未跪倒,便被正德帝一把扶住,并不让她跪下去。
居庸关外那个被烧死的冒牌二郎,让秦柳怒火中烧,却无能为力。此时若揭开二郎的真正身世,只会把他推向死亡。
更让秦柳悲痛的是,那个顶替二郎的孩子,就这样无辜丧命。
朱岳缓缓问道:“刘小姐,未来如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