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夜把她缓缓地放在床上,望着她温柔的眉眼,轻抚过她的脸颊。这一刻对他来说又怎么不是如梦似幻。他真的以为他找不到了。打听到她在那里之后,他就恨不得把那里挖地三尺,却又怕惊动他们把她转移。直到那天他听了李悠然的话,他再也等不下去,失去耐心。他怎么会知道那里面,竟然还有那样的一场。将人当做货物一样卖掉。戚酒的手还是推着他的胸膛,可是他的吻,还是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脸上。她感觉到他吻过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再往下的时候,终于她的手离开他滚烫的心口,她握住了他的下巴,随即便捂住了他的嘴。傅沉夜内心是感激的,她还跟以前一样的小动作。他笑着,然后吻过她捂着他唇的手指肚。戚酒立即将手指弯曲,却刚好入了他的两片薄唇间。暧昧是在她感觉到滋润的时候,瞬间将手指尖从他的嘴里移出。傅沉夜看她涨红的脸,到她耳边,喃呐着让她脸上火热起来的话。那些似是情话,似是撩拨的话。她想,这个男人肯定是个丑八怪,没有女人爱,所以才会找一个瞎子来,把她摁在床上说这些。她胸腔里有些颤抖,眼泪顺着眼角落下。她不是嫌弃他丑,她只是连自己的明天是怎样都不知道。她只是感觉不到身而为人的尊重,他看上去像是很好说话,他也不会打她,但是他……她想这肯定是他另一种变态的嗜好,这些男人都是死变态。每次他拿捏着她的时候,她都有种窒息感。如果不是他的手指比那些人的柔软,不是他没那么疾言厉色……可是此时,她还是颤抖的厉害。一个陌生男人将她压在床上,他甚至会亲吻她的伤疤,那里那么丑,他到底是什么变态心理?戚酒越想越恐怖,终于抽泣了两声。傅沉夜停下来,又到她眼前,与她额头相抵着,“别哭。”戚酒立即止住了哭声,却眼睫上还沾着雾水。傅沉夜压抑着呼吸,轻吻过她的鼻尖才喃呐了声:“我们是夫妻,还是不能接受吗?”夫妻?戚酒不信。他怎么会娶一个瞎子做老婆?“你肚子上的伤疤,便是剖宫产生女儿落下的。”“生女儿?”戚酒没问出来,脑子里却在犯疑。怎么可能?她不是无亲无故吗?“草莓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他又喃呐,这一声戚酒没听清楚,但是想到了。她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讲。他找她到底处于什么目的?是她把他想的太变态了吗?或者他只是想给他的女儿找个母亲?可是,也不该找个什么都做不了的瞎子啊。说不通的,怎么都说不通。这夜后来,傅沉夜又找不见她。当他迅速爬起来,开灯看到坐在浴室门口的女人,他才叹了声,却立即掀开被子下床去,“要上洗手间吗?”她把自己缩在墙边,摇了摇头,然后又点头。傅沉夜心里但愿她不是想逃走,然后抱起她,把她带到洗手间去,一直到马桶前才放下她,轻声,“马桶在你左手边。”戚酒伸手寻了寻,没摸到,便又弯下腰,这才碰到,然后又尴尬的站在那里。她竖着耳朵听着,他还在。“我去门口等你,好了……随便发出点响动来就行。”他说完转身就走了。可是她能随便发出点什么响动?戚酒尴尬的坐在马桶上,半天却什么也出不来。她在上厕所,他在门口听?说不定他根本没出去。戚酒便一直坐在那里,想着自己怎么还是找不对呢?她爬了好久,还是没摸到出去的门口。后来她从洗手间摸出来,傅沉夜听到开门声转眼看去,然后立即起身走到她身边抚着她的手臂跟手,“怎么不叫我接你?”她没听清他要怎么她,只是尴尬的被他扶着。她想,她应该能找到门口了。她突然站住,然后就一直朝着那个方向,她觉得那就是门口。那也的确是门口,傅沉夜看她的眼神逐渐有些肃然。她的样子太明显了,她想走。傅沉夜真想叫她死了这份心,她现在这个样子,去哪儿也活不了。就算勉强能出这宅子,出门也得出事。“吃饭的时候跟你说的话都忘记了?”他把她带到床边的时候说。戚酒的脸上没什么听到这话的震惊神情,所以他估摸她是没听到。她上了床,一手握着被子,缓缓躺下。他便弯腰,将她轻松抱起往里挪了挪。戚酒的脸上变红,他便知道,她在害羞。嗯,但愿只是害羞。他又忍不住想亲她,可是……他不想她再害怕他。事到如今,他还能对她怎样呢?只要她回来了,怎样都行。她要逃,他就亲自看住就是。戚酒感觉着他好像在靠近,而且很快她的腰身就又被环住了,她提着一口气许久不敢放下。傅沉夜轻吻了下她的侧脸,望着她,“晚安了,傅夫人。”“傅夫人?”戚酒琢磨着,然后就除了他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听到别的。如果只是这样睡觉,她觉得也算是自己幸运了。给人当抱枕还不好吗?身上的伤疤有些发痒了,但是,她感觉得到,这儿的环境要比那里好很多。不,或者该说是不能相提并论。那里的环境是阴冷潮湿的,她身上总觉得像是有些水气。当然跟穿着也有关,她现在身上穿的睡衣好像都是很宽松舒适的。她默默地躺在那里,像个好宝宝一样,特别直,特别乖。傅沉夜悄悄地看着她,不再声张。直到凌晨三点多,他又摸黑下了床。“不要打了,疼,疼……”傅沉夜听着床上突然发出低低的哭求声,黑暗里转过身去看发出声的人。她身上的红肿淤青在回来后已经明显好了很多,但是……不,还有一件事……她,能说话。——翌日一早。戚酒醒来的时候手腕微动,动不了。她,好像被绑住了。:()看见他就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