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嬷的泪一颗颗往下落。她心瞬间揪在一起,连忙放下勺子去帮老人擦眼泪:“怎么了?”阿嬷张了张嘴,沙哑的声音透着虚弱:“芳菲,咱回家吧,别浪费钱了……”“阿嬷……”“我活了大半辈子,苦也吃了,福也享的差不多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不要成为你的拖累。”听着老人的话,周安念端着搪瓷杯的手颤了颤。她放下杯子,握住老人枯瘦的手,强撑着笑容:“您从来不是我的拖累,有您,有安安,我才觉得自己有个家,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要把你治好,你还要看安安长大,看他考上大学,再找个姑娘结婚呢!”可说到这儿,泪水还是忍不住从眼尾滑落。阿嬷回握住周安念的手,哽咽的说不出话。一时间,祖孙俩人谁也不敢开口,生怕对方更伤心难过。连续两天,周安念都在医院照顾阿嬷,江安安也暂时让田晓月帮忙管着。直到四天后,到了该给何建涛送租金的日子。以往她都是让送煤的老张帮忙送过去,但老张今天发烧没出工,田晓月去接江安安,唐文娟回家了,也只能她过去。蹬着为买菜方便买来的二手二八大杠,周安念揣着钱往何建涛家去了。半个小时后,周安念把自行车锁跟电线杆锁在一块儿,进了身后老旧的红砖楼。天还没黑,但整栋楼都很冷情。潮湿的门半开着,里面一片寂静。她皱起眉,敲了敲门:“何老师?”没有回应。周安念捏着前站在外头,紧拧起眉。人去哪儿了?看着手里的钱,总不能把钱放门口,难道进去放他桌上?不行……万一不见了,她怎么解释?等了一会儿,眼看着天快黑了,周安念决定明天再过来。将钱揣进口袋,她正准备离开,刚一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