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悄然在一念峰旁布下了重重监控与守卫,哪怕一只鸟都不可能随意飞出一念峰,叶醇心中那忐忑不安的情绪依然缓解不了。
过度的疲惫与紧张让叶醇发丝上白色部分越发肆意蔓延,眼神中是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与烦扰。
可是他没办法。
身处漩涡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摆脱不了命运洪流滚滚向前的趋势。
前面说过的,叶醇的预感一向很?准。
在这个似乎与往常一样平静的黎明?里?,他听见大?殿外传来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与奔跑声,还?听见了弟子与守卫们忙乱地大?呼小叫,听见无数喧嚣纷扰声撕破了太阳初升时的宁静。
大?门被急匆匆地推开,正如几个月前的那个夜晚一样,有守卫跑过来战战兢兢地汇报:“宗主,宗主宗门里?有一辆飞辇被尊者?提走了”
“”
守卫小心翼翼抬眼看?叶醇的神情,却见叶醇坐在宗主的位置上,面色依旧平静,无悲也无喜,似乎早已?预料到一般。
半晌,他才问:“师兄没拦着?点她吗?”
守卫闻言更战战兢兢了,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敢小声说:“谢阁下跟尊者?一起走了。”
“一起走了啊”
那守卫原以为叶醇会发怒会生?气,甚至会不顾一切地阻碍对方的行程,连忙请示要不要现在把那辆飞辇拦截下来。可他没想到,叶醇只是把身子微微向后靠在了座椅上,随后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
“都走了啊,走得倒是潇洒,好潇洒,”年轻的宗主沉默半晌,却忽然笑了起来,“潇洒得好像要去殉情,是不是?”
“都去找死那活人怎么办呢?”
叶醇把脸埋到掌心里?,笑着?笑着?就笑不出声了,嗓音终于染了不可避免的颤抖与无助。
就好像又回到了儿时那个暮色,被其他人欺负了的孩子踽踽独行在路上,夕阳的余晖把他的影子扯得好远。
扯得就好像这辈子都碰不到半点温暖。
飞辇之上。
芈渡原以为自己师弟得信后会一分钟八十个夺命连环call给她打过来,再不济臭骂她一顿也得是有的。她甚至都打好腹稿被骂的时候该怎么说了。
可这一次,叶醇那边风平浪静,连个讯息都没追过来。
芈渡一时心虚,捏着?传讯玉佩站在飞辇栏杆旁边半晌,忧虑道:“我该不会把阿醇气死了吧?”
谢授衣:“”
一旁坐着?的谢授衣将长?发挽在脑后,神态依旧平静得八方不动:“他这些年没少为你操心,应该已?经习惯了。”
芈渡:“哦说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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