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血液成为她唇上的常客,在她的身体里浇灌出燎原之火,长出禁忌的欢愉。
偶尔清醒一会的泊瑟芬模糊地看着四周,发觉这个破碎的彩色迷宫中,黏腻的葡萄酒与葡萄藤消失了,盛开的繁花早已枯萎,只有凶残的石榴枝塞满了触目所及的所有角落。
似乎所有孱弱的植物都被这颗巨大的石榴树吞吃下去。
而她与哈迪斯,就躺在这棵根枝繁茂的大树中,看着花色在四周焚烧成火海,将他们的身体融成石榴的花籽。
哈迪斯发觉什么地抬起头,先前迷醉狂乱的表情早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满足后的微醺感。
他看到翠绿的枝叶中,生机与死亡的神力交织成肥沃的养料,滋养着鲜红的花蕊,让它们结成青涩的小石榴。
那是他与泊瑟芬结合后,繁殖出的果实。
哈迪斯刚要摘下一个掐碎了看看内部构造,就感受到自己手指下,她不安的颤抖。
不待她挣扎,清醒过来反而更显强势霸道的哈迪斯再次低头,语气无师自通地带上她最爱的轻柔气音,如同寻求她安慰的顺从者。
“泊瑟芬,我在这里。”
他渴望掌控她,又一句神语都不忍说。不然以泊瑟芬的能力,在一开始就无法那么轻易地捆缚住彻底失控的他。
她在用诅咒命令他臣服前,他早已是先一步低头的同谋者。
比起一开始渴慕强势的占有,现在的他慢慢发现,他更想要的是她专属的一切。
“看着我……”
——只看着我。
“感受着我……”
——只感受我。
“命令我做你想要的一切……”
——唯一,无可取代地爱慕着我。
无数柔软的话语编织出扭曲到可怕的独占欲,不容拒绝地缠到一无所知的泊瑟芬身上。
她被打扰到地皱起眉头,忍不住抬起无力的手指,穿过他漆黑的乱发,又一把拽住后有气无力地开口质疑:“是不是过去很久了?”
哈迪斯扣住她的手,轻吻着她的腕部内侧。
面对她时诚实的品德都是最不足一提的卑劣尘土,他成为了比欺骗之神还狡诈的恶神。
“才过去不到一天。”
泊瑟芬视线又开始模糊起来,她昏昏沉沉地努力思考,一天……不可能,一个月还差不多。
她的手突然被哈迪斯放到一个熟悉又危险的地方,他的脖颈上。
“你可以命令我说实话。”
泊瑟芬看着他期待到能反光的眼睛,无语了片刻,才认命地将脸靠在他胸前低声嘀咕:“明天就要恢复正常,哈迪斯……”
她迟疑了下,还是咬牙重重强调,“明天你还敢为所欲为,我就真要行使命令的权力。”
其实这事一开始虽然惨烈非人了点,后来就变得咳咳咳……你来我往什么的,可是她要再不给哈迪斯设立个时间限制,就怕他这个没有体力限制的神压根没有事后的概念,永远在进行中怎么办?
哈迪斯听话地点头,愉快地顺着她手腕往上轻吻。
而在泊瑟芬看不到的黑暗里,破碎的迷宫内部,宛如一个石榴树构造起来的巨大牢笼。
庞大无声的时间流动在迷宫外部滚滚而过,却在进入迷宫的瞬间,被死亡的力量抓住了脚踝,凝固在这个监牢里。
这里的时间流速被囚禁住了,只要抓住它的神明不松手,明天永远都无法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