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将他们手上的红绳以细线连在一起,让窦矜闭起眼。
一阵晕眩和迷幻,窦矜眉目浅亮,一束光极刺。
他下意识以手遮挡,发现漏进来的光五彩斑斓,不是日虹,也不是白昼,是夕阳。
火红的夕阳缭绕周围,眼前赫然立着峰门关,这景象是大漠夕阳下孤立的峰门关。
他在沈楼,怎么会来了这里?
他拿开手辨认一圈,很快意识到这里不是真的,因为峰门关左右,再无一物。
这里是长幸所陷入的虚境。
窦矜以为她醒不来的梦里必然如地狱,原来是这样平和壮阔的一片斑斓景象,四处环顾,没有寻到任何有关她的身影。
“长幸?”
他大喊一声,声被?s?火红的天地吞没,没有任何的崖壁回音,石沉大海一般化开了。
城门忽开,窦矜往上望。
一道青衣在城墙头边奔跑,黑发飘扬。
“长幸!”
她听不到。
窦矜拔腿往峰门上跑,一路猛上了楼,大喘着气到了城墙头边,已没任何人影,他左右踱步,眉心紧皱,“别走······”
腰间还有那香袋,他掏出里头的钱币往上空一抛,钱币翻了几翻落入他手。
“正往左,负往右。”
摊开来,他往右边跑。
天色在暗下去,他意识到自己或许得需得在天黑前找到她,拔开了脚步飞速起来。
一边跑那夕阳一边退,与他反向拉扯,远看去,如自昏黄奔向昏暗。
奔入尽头时夕阳忽而变色,成了烈焰般的金红,窦矜眼底觉得一片灼烧,低哑地喊了一声,脚下踩空跌了下去。
飞速的下坠中他勉力挣脱开外力,睁开了眼,而后身子着地重重跌在了楼梯之下。
他爬起来。
隔岸之处,长幸站在光下在与谁说话。
而那两个人苍白如纸,只有一个似人的轮廓。
“长幸。”
这景象实在诡异。
窦矜喊她,声线都变了。
这下她似乎听见了,转过头来。
他在陌生的环境极度紧张,朝她伸出手,“快跟我回去。”
长幸已经在现代生活了几天,或者说,她以为自己一直在现代。
周围光怪陆离,她走在自己的家里去餐厅吃饭会突然去到古城墙,在城墙游走时又忽然到了放着课本的卧室。
思维陷入混沌,记忆也被揉成碎片,像是被分裂成了两个人。
眼前上刻还在谈笑的父母面容忽然变模糊,一切都淡去,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