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时,这件事也只能先放在一边。
因为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远鸿对长兴的官司,快开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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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就“远鸿旗下艺人陆闻启遭蓄意谋杀未遂”一案开庭。
犯罪嫌疑人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被指认的刘庆明也交代了买凶杀人的事实,公布的事实证据也对长兴十分不利,但只有少数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却只是冰山一角。
更加黑暗而庞大的暗流还在背后涌动,掌控着一切的庞然大物天瀚,正收敛着爪牙,等待着下一次出击。
案件陷入胶着状态,但被告却不急不慌,甚至带着点鱼死网破的乐观。
他们知道这个案子不能拖太久,归根结底,陆子羲是公众人物,虽说是被害者,但深陷这样的官司对形象有损,风评也容易受到影响,这对上升期的艺人来说可以说是致命的,他们相信,无论是远鸿还是陆子羲本人,都一定熬不到把天瀚抓出来的那天,能搬倒长兴,并将所有的证据暧昧地指向天瀚,就是他们能做到的极限。
但远鸿和天瀚是业内的死对头,这点所有人都知道,因此,哪怕这件事上远鸿掌握了话语权,还是有很多人会把事件的本质看做是两者之间的商业竞争,而不会有多少人知道,天瀚从一开始就是冲着陆子羲来的。
因为没有人可以理解,为什么天瀚要去针对这种初出茅庐的小艺人,不能理解的逻辑就是无法自恰的,始作俑者很清楚这一点,也将这一点利用得淋漓尽致——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陆子羲自己都找错了防范对象,他甚至以为是常懿想杀自己。
但现在一切都理顺了,他们能确定恶意来自长兴背后的天瀚,但他们不知道,天瀚对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下手,到底是因为他可能无意间掌握了什么商业机密,还是有别的真正的原因。
在长达半个月的博弈后,最终,陆子羲和远鸿方毫无争议的胜出,犯罪嫌疑人被判处极刑,长兴也被查封,一批人像是被扎了串的糖葫芦,纷纷落马,看上去,远鸿方大获成功,一时间,连远鸿艺人的粉丝在网上说话都分外有底气,远鸿也趁机开始做良性公关,给曾经抹黑陆子羲的因素做澄清,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完美,但陆子羲知道,晏允臻的眉头,私下一直是紧锁的。
只有他们两个知道,长达半个月的博弈,最终其实是失败的。
他们没能将天瀚背后深藏的那个人挖出来,隐患依旧还在。
回去的路上,晏允臻甚至连嘴唇都是紧抿,回家进门时的低气压把门口欢快的晏小羊都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呜”了一声。
晏允臻这才猛然惊觉自己的失态:“抱歉。”
“没关系的。”陆子羲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只能轻声道,“我们都知道想要找出这个人绝非一件简单的事,你已经尽力了,最近都没休息好……”
“不是这个。”晏允臻摇了摇头,将他抱在怀里,轻柔地吻了吻他的耳尖,“之前一直是敌在暗我在明,和天瀚的真实交锋落于下风,我早有预感,也能接受这次的失败,我是说……我不该忽略你。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外面奔波,一直绷着脸……”
陆子羲听完这话却乐了:“你以为你以前对我绷着脸的时候很少吗?哎老晏,你是不是忘了我俩以前是怎么相处的了?”
陆子羲说的当然是重生之前的那些日子,他连见到晏允臻一面都难,严格来说,能看到晏允臻对他绷着脸都算是不错的运气了,俩人在工作之余还能在偌大的远鸿碰上面。
“我不管。”晏允臻把鼻尖贴在陆子羲的脖颈侧面,声音有些发闷,“我现在就是不能这样对你。我错了。”
陆子羲不由得失笑。
他用手摸着晏允臻脑后短短的发茬,静静地感受着晏允臻身上的气息,和他少见的有些无奈和沮丧的情绪。
强大的晏允臻固然可靠,但这样向他**心声的晏允臻,反而让他感到更加真实和亲密。
“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陆子羲有心转移晏允臻的注意力,希望借此放松他这几天来紧绷的神经,“罚你亲我一下。”
晏允臻不着力地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轻笑道:“在这儿等着我呢?真坏。”
“还有更坏的。”陆子羲也笑,他伸手抱着晏允臻,手指慢慢从左肩滑到右肩,一寸寸抚过,带起一阵肌肤的战栗,“想知道是什么吗?”
晏允臻没有回答,干脆直接把他打横抱起来了。
“少儿不宜!”陆子羲进卧室前的一刻,赶紧伸手把门关上了,“你别带坏我家纯洁单纯的晏小羊!它才几个月大!还是个孩子!”
晏允臻“哦”了一声,在他的肚子上捏了一把,玩味道:“那这个几个月大了?”
陆子羲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晏允臻在说什么骚话。
问题是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对晏允臻表达自己的不满,锤他吧,像撒娇;拧他吧,太娘;踹他吧,他又是被打横抱着的,想踹也踹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