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韦氏目光凶狠,瞪着皇帝:“皇儿这是何意,难不成你要跟着他们一起,来与哀家作对嘛?”
皇帝这些年受其打压,有些反应已经刻入了骨子里,哪怕心里的怨憎如滔天巨浪,表面上依旧一副弱小可怜的样子。
他摇了摇头,虚伪道:“太后娘娘哪儿的话,朕怎么可能跟他们为伍。”
“那你即刻命人把永寿遣送回皇陵。”
韦太后态度不容拒绝。
皇帝一脸为难,眼角余光扫向庆王。
庆王轻咳了一声,曼声道:“永寿受人迫害一事,自然不能就此揭过。姚太傅一家惨遭灭门之事,更应该查明真相,还家属公道。”
“庆王殿下……皇伯……朝堂上只议政事,其他不起眼的小事儿,我们回头再议不迟。”
韦氏很快看清了形势,主动示弱求饶,虽暗自恨得咬牙,不得不赔着笑脸求庆王高抬贵手。
只是她那笑容并非发自真心,当真比哭还要难看。
庆王抱紧了怀里的笏板,丝毫不退让,冷声质问:“事关皇裔的安危,朝廷的基业。更关乎朝中官员家眷的性命,怎能说是不起眼的小事儿呢?
遥记当年,姚太傅乃我们三兄弟的启蒙师长,他老人家博学多才,为人谦和,说是我们三兄弟的指路明灯,也不为过。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报答他老人家都来不及,你竟敢私自派人灭他满门?你对得起先帝,对得起大邺朝嘛?
若这件
事儿放任不理,天下人该骂我们袁家不仁不义,枉顾道法。我朝百年基业,岂不因你一人而前功尽弃?”
庆王慷慨陈词,直说得韦氏那张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早乱了思绪章法。
宋星桥上前一步,拱手道:“臣请万岁爷明鉴,此案非同小可,若任其荒废,只怕天下万民难以心安。唯有查明真相,揪出真凶,还姚氏一门公道,方能肃天下正气,保基业昌盛。”
身后百官齐声附和:“求万岁爷查明真相,肃天下正气,保基业昌盛。”
洪亮整齐的声音在金殿内回响,震得韦氏心头一惊。
她心虚地看向皇帝。
皇帝此时也被吓得胆战心惊,原先只想借助庆王的手,给韦氏些教训,出出自己心里那口龌龊恶气。
可此时百官的声音,让他惊恐难安起来。
他本就不是什么正牌的皇裔,若不是当初韦氏认他做了义子,断没有荣登九五的机会。
这些年他虽临朝,可万事都须韦氏拍板方能定夺。
若没了韦氏给他撑腰,他就是个屁,台下那些人没一个会把他放在眼里。
一想到这,他四肢发抖,慌乱成了一团。
见他不开口,宋星桥上前一步,再次逼宫。
“请万岁爷下旨,允永寿公主上殿诉冤。”
“你……你……”
皇帝结巴起来,你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指责宋星桥。
宋星桥沉稳再逼近一步:“请万岁爷下旨,允永寿公主上殿诉冤。”
身后百官紧随其
后,整齐划一往前逼近,齐声高喊:“请万岁爷下旨,允永寿公主上殿诉冤。”
百官所向,哪怕他是皇帝,如今也陷入了被动。
皇帝气得跺脚,挥着手不耐烦大喊:“允了,让她进来,我倒要看看,你们玩的什么把戏。”
永寿公主在太监的引领下,步入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