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再呼圣明。
袁涛又道:“姚云熙,封临安郡主,赐靖王旧宅邸。”
台下一片安静,无人应声。
袁涛挑眉:“众爱卿可有疑问?直说无妨。”
众人左右看看,纷纷迟疑,唯独邹平织忍不住出列。
他抱紧笏板深鞠下去,高声道:“姚小姐追封郡主,有违礼制,本朝并无先例。”
根据记载,唯有战死沙场的将军之女,方才有破例封为郡主的先例。
本朝有且只有一例。
这是皇家对功臣的嘉奖,可姚太傅并非武将,更是未立寸功,姚云熙如何担得起这样的封赏。
难以服众。
袁涛并不恼,笑着扫视台下。
只见宋星桥两手对插在袖中,一副悠闲神情。
袁涛道:“宋爱卿,你来帮朕解释解释吧。”
宋星桥愣了一下,很快平复情绪,抬步出列走上前,回道:“若论起来,牵扯到旧时密辛,万岁爷确认要说嘛?”
事关上一辈的恩怨,更关乎袁涛祖辈的名声,宋星桥并不敢贸然公之于众。
在是否要把云熙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这个问题
上,袁涛与父亲有过争执。
庆王的意思是,含糊带过便可,宁可让年轻人受些委屈,也不许世人诟病先祖的声誉。
袁涛却坚持让真相大白天下。
“无论是皇帝还是百姓,都应该有明确的是非观,对了便是对了,错了便是错了。不能因他身居高位,便把曾经的过错含糊带过。
如果那样,孩儿以后是不是也可以为所欲为,善恶不分?总归有史官帮忙遮掩粉饰,犯些错又有何妨呢?难道父亲希望看到那样的儿子嘛?”
袁涛的可爱之处,便在于他的单纯耿直。
诚然,他说得并没错。
庆王思虑之后,答应了袁涛的请求。
袁涛也并非莽撞之人,有些话并不好从他嘴里说出来,只得找一个嘴替。
宋星桥便是最好的嘴替人选。
袁涛笑道:“宋爱卿,但说无妨。依你之见,姚云熙该不该封为郡主?”
星桥拱手:“依照礼法,素无先例,自然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