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绵儿生产,云熙守了一整夜,白天又进宫面见苏皇后,整个人紧绷了一整天。
此时眼皮一合,便沉沉睡了过去。
宋星桥那头却睡不着,待身旁的人儿呼吸均匀,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极轻地翻了个身,侧身面对着云熙。
一臂的距离,亦远亦近,他走了好多年。
她酣睡的侧影轮廓跟在梦里一模一样。
宋星桥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极轻,生怕一个不小心,把梦打破,她重又消失无影。
窗外枝头有夜莺在低唱,惹得云熙皱了皱眉,含糊不清说了句什么,一翻身,面朝宋星桥贴了过来。
宋星桥立时身子僵住,动也不敢动。
云熙的胳膊无意间一伸,搭在了宋星桥的胸口。
轻若鸿毛,重若千斤。
惹得宋星桥浑身汗毛直立,额头冒出一层薄汗。
她嘟囔着喊了一声热,又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宋星桥狠狠松了口气,转念之间心头又陷入无尽的空虚。
他不甘心地凑了过去,试探着把手轻轻搭在她的腰间。
呼吸均匀,并无什么反应。
他抿了抿唇,试探着更进一步,往前凑了一下,把自己滚烫的胸口贴上了她的后背。
君子难为,考验的是自己。
早知如此,当初自己不该夸下海口,把最珍贵的留到新婚夜的。
百日,竟然还要再等百日。
他艰难地叹了口气。
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过去。
……
夜里做了无数的梦,一会儿云熙冲他笑,笑得他心花绽放;
一会儿云熙冲他哭,抱怨宋星桥欺负她。
宋星桥冤啊,宠在心尖上的姑娘,他哪里舍得欺负她呢。
他对云熙的感情,能说出口的不过百分之一二,余下深沉若海,说不清道不明。
有时候,宋星桥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开给她瞧瞧。
就这样煎熬着,好容易熬到将近五更。
他轻轻晃了晃云熙,哑声叫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