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二日散朝之后,宋星桥刚出思政殿的大门,便被一个老太监拦住了去路。
“宋大人留步。”
宋星桥眯眼看那人,认出他便是太后宫里的大太监,名唤得福。
“得福公公找我何事?”宋星桥微微欠身。
得福哈腰行了一礼,脸上却不见一丝笑意,“太后娘娘有请,老奴在这恭候多时了。”
宋星桥假装一愣,略显意外道:“太后娘娘找我,所为何事?”
得福冲身后的小太监们使个眼色,冲上来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宋星桥就走。
得福懒洋洋道:“老奴只管传话,从不过问主子的意思。您跟着咱们走一趟便知道了。”
在百官的注目下,宋星桥被一群太监簇拥着离开。
“宋大人这回惹下大麻烦了。”
“什么麻烦呀?他不是万岁爷跟前最信任的人嘛?这么快就失宠了?”低官阶的人好奇打听。
“听说昨夜他提议让公主和亲吐蕃”,那人撇撇嘴,很是鄙夷道:“三位公主都是太后娘娘心尖上的宝贝疙瘩,怎会舍得。这不,今日散朝,便要把他拿去痛骂,你瞧着吧,他在朝中只怕再无立锥之地了。”
……
众人小声议论,既替宋星桥惋惜,又暗喜少了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纷纷装作没看见,躲瘟疫一样潮水般散去。
宋星桥被人押送着,直接去了积善宫。
“回太后娘娘,宋大人咱们请来了。”得福说得轻松,可他手下那些人使的
力气可不小,把宋星桥的胳膊牢牢箍着。
宋星桥用力挣脱,揉了揉腕子,抬眸望向殿上正中,哈腰拱手道:“臣见过太后娘娘。”
半晌,上头却是没应。
宋星桥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腰都有些酸了,才听上头极轻极淡地哼了一声。
“哀家自认待你和临安郡主不薄,为了你们的婚礼,前后张罗了好些日子,费了很多的心血,却没想到啊……”
太后捏着帕子,掖了掖眼角。
宋星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忙道:“臣惶恐,不知哪里说错做错了,惹得太后娘娘伤心。还望您老人家明示。”
太后眯了眯眼,心道:你小子少装傻,想要坑害我的女儿们,我绝不会放过你。
凤眸一冷,高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想骗哀家嘛?”
“微臣确实不知。”
宋星桥坚持装傻,惹得太后越发震怒。
“你既娶了临安郡主,做了袁家的女婿,自是应该同咱们一起的。你倒好,平白无故提什么和亲,坑害自家人,这是什么馊主意。
莫说哀家有三个女儿,就是有十个八个,也断不能送到吐蕃那样的土旮旯里去受辱啊。”
太后终于敞开了说出心里的抱怨,宋星桥却是没有应声。
“得亏万岁爷没有听进去,若是真的采纳了你的意见,哀家可是要跟你拼命的。”
太后拍着胸口,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侥幸感,看向宋星桥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厌恶。
原以为宋星桥会磕头求
饶,谁知他默不作声装哑巴。
太后不由越发生气起来,“宋爱卿,你倒是说一说呀。”
宋星桥抬头望了过去,脸上笑意凝结,淡然道:“臣并无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