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沁玉抬头看他,眼中也再没有任何波澜,只问了一句:“是你让赵长恒被贬到浙东去的?”
他也不掩饰,点点头:“他应得的,是他主动挑衅本王--”
“他是宁王独子,家中只有一个娘亲,他武功又不高,为人又不狡猾,你为何要针对他--”夏沁玉伤感地道:“他这一去,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赵承弦微微动容,在听到身后白湘茹的脚步声后,怒斥了一句:“夏沁玉,你是靖王府的人,你不该替靖王府的敌人说话--”
夏沁玉还想要争辩,痛骂他几句,却看见白湘茹笑盈盈地从外头进来,脸色变了变,终于变为了冷漠,一转身走了。
白湘茹有些恼怒地对赵承弦道:“妹妹这是何意?偏偏我来了,她就走,她是
不是非要这样讨厌我,连带着也讨厌您啊?”
赵承弦叹了一口气,转身揽住她的肩旁:“随她去吧,走吧,你说了要替我写信的--”
她立刻转怒为喜,两人并肩走进里头去了。
夏沁玉实在忍不下心,她求月影一定要待自己出一趟门,无论如何要去见赵长恒一面,她觉得自己太对不起他了--
月影也想出去走走,便答应了她,趁着夜里外头看门的疲怠之时,带着她偷偷地溜了出去。
两人出了门也不好朝着平南郡王府去,便先去了双花巷子,找到了夏润心,让夏润心派人去请来了赵长恒。
赵长恒一进门的时候,夏沁玉便觉得他变了,以往俊秀斯文的他脸庞变得憔悴,但眼中的光芒却比以往更加闪亮,虽然多了一分沧桑,却又更多一分坚定。
他看到夏沁玉的时候,眼眸闪了闪,率先开口道:“沁玉妹妹,此事和你没有关系--”
夏沁玉在心头叹息了一句,他还是那么地为自己着想,于是也更加愧疚,红了眼圈:“赵大哥,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我也并非单单是为了你--”他心头动容,说了半句,却又叹息了一句:“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此去后,你在府中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夏沁玉的心头更加难过,掉下了眼泪:“对不起,你不该承受这一切--”
“男儿志在四方--”赵长恒看见她的
眼泪,心头也难过的很,却还是勉强笑着安慰她:“我从小一直在父王的福萌和母妃的庇护下长大,从来没有试着自己独立地去做好一件事,这也是个机会吧--”
“可这也是你的危机啊--”夏沁玉啜泣了起来:“江东天气炎热,瘴气深重,蒙县又在最边缘的地方,你这一去--”
“沁玉妹妹,你别哭了--”赵长恒也红了眼圈,却还是劝说道:“我心头有数,我会带很多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