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安笑了笑,没有理会,继续翻阅手中的竹简。
“无可救药!”司琴彻底不抱希望,踱着碎步走进小阁。
姜锦霜盘膝坐在软塌,身上气机有条不紊的流转。
“殿下,他辜负了您的信任。”司琴说。
姜锦霜睁开眼,吹弹可破的脸颊没有一丁点情绪波动,嗓音清冷:
“本宫相信,他不会错过证明自己的机会,本宫也不会看走眼。”
司琴撇撇嘴,打心底不认同殿下,但又不敢反驳。
赌输了可要损失声誉!
“司琴姑娘。”楼下传来温润的声音。
司琴不搭理。
姜锦霜冷冷盯着她。
“喊啥?”司琴踩着小皮靴子,跑到窗前一下子跳了出去,怒声道:
“有屁快放!”
顾平安心平气和道:
“希望姑娘调遣一队人手,夜里悄悄前往仓库,用麻袋装泥土,能装多少装多少。”
司琴没好脸色:
“为啥不用衙役?”
顾平安说:“自古官商不分家,府衙肯定存在内外勾结哄抬粮价,尽量隐秘吧。”
“好!”司琴甩脸走人:“我可提醒你,还有四天时间,殿下就要回朝歌城了。”
……
洛江郡,府衙。
崔彻略显疲惫,也只是揉了揉眼睛,继续翻阅案上的文书。
身后的知府一脸钦佩。
崔公子前夜抵达府衙,整个郡城的粮价从一百文降到八十五文!
没错,骤降十五文!
这便是豪族富绅对于崔氏门阀的尊重。
只要你来了,我们再怎么贪婪,该有的礼节必须要有,因为你身上流淌着高贵的氏族血脉。
“崔公子,你一天一夜没睡了……”知府轻声提醒。
“无妨。”崔彻摆摆手,笃定道:
“粮价八十五文一斗,百姓依然负担不起,必须降到五十。”
知府犹豫片刻,还是适时泼一盆冷水:
“怕是很难,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富绅豪族也是高价吞并小粮商,他们迫切要趁着灾荒饱吃一顿。”
见崔公子表情逐渐阴沉,他转移话题:
“对面粮价逼近一百八十文了,粮市彻底失控,百姓沸反盈天。”
“他能和我相提并论吗?”崔彻恢复仿佛理所当然,随后平静道:
“降不了也得降!传唤钱家、孙家主事人。”
知府立刻领命,他做狗腿子毫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