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长嘉站在原地喊他:“照野。”
封照野顿住了脚步。
景长嘉笑着靠近他,问:“我想看看,可以吗?”
封照野喉头一滚,伸手揽住景长嘉的腰,低头亲了亲。
“嗯?想耍赖啊?”
景长嘉伸出手去摸他手里的信,“不可以给我看吗?”
封照野垂下眼,凝视着他水润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喑哑着嗓子道:“你看了……会伤心的。”
“那我就更想看一看了,”景长嘉眨了眨眼,“看看你都写了什么让我伤心的话。”
封照野低头亲他,不肯回答。
景长嘉反手抱住他,温声道:“我知道这是一封作废的信,最坏的结果永远不会发生。你不要担心。”
封照野只是抱着他,声音很低:“嘉嘉,你看了不要伤心。”
“好。”
景长嘉说,“不会伤心,也不会和你分手。”
封照野低笑了一声,才把那封已经作废的遗书交给了他。
遗书被仔细的密封着,还盖了红色的公章。景长嘉随手撕开,拿出里面一沓厚厚的纸。
他原以为封照野在这一沓厚厚的信里写了千言万语,结果展开的第一张纸,却是资产证明?
景长嘉:???
景长嘉囫囵翻了几页,居然全都是封照野个人名下资产。
他有些无奈地笑叹了一口气。
他们家小封教官怎么回事,他难道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些财产而伤心吗?
景长嘉揶揄地看着封照野,手里又翻过一页。
这一次,纸上终于不再是资产证明。
雪白的信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句话:“以上我所有的财产,都由我的爱人景长嘉教授继承。我们在玉京一中的秋日相逢,他是此世间最优秀的数学家。”
这句话后,又有着字句更凌乱的一段话:
“你总说我是唯物主义战士,我也一直坚信自己是个唯物主义者。
但这一切,都止步于遇见你时。
所以,当你看见这句话,不要难过。因为我一直坚信,我们会再次重逢。
我会在每一个世界找你。”
“你”字之后,有着重且深的一点。它把信纸打出了一个凹痕,像是写信之人写到这里,就已经停笔。
可下面,却又多出了字句匆忙的一句话:
“愿你每一日都健康,快乐。
我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