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喜欢一个人?到底会不会谈恋爱啊!
你对女主的温柔与包容呢?被狗吃了?
沈岚烟边在心里腹诽,边给几个弟子打饭。
“柳堂主都气疯了,王大娘无法接受也正常……只是苦了我们这些没辟谷的,食堂的菜都变难吃了。”
“要我说,和杜师弟出任务,就是送死。”
“就是,指不定他身上带着诅咒呢。”
她耳尖一提,笑着多给弟子挖了一块鸡肉:“仙长,你说什么送死呀?”
另外连个弟子解释道:“就前些日子,红婴界动荡的厉害,各大仙门要派人去镇压,莫虚长老便派柳师妹与杜师弟去,这不送死嘛。”
“就是,谁不知道和杜亭云出任务就不可能完好无损回来啊,更何况是红婴界。现在柳堂主在正阁吵翻天了。”
“嗐,你们跟她一个凡人说什么,对牛弹琴。”
“哦,是这样啊。”沈岚烟手一抖,又把几块鸡都抖了下去,只剩下一勺笋子,“用餐愉快。”
弟子:……
红婴界什么的,沈岚烟不在乎,但她必得过去看杜亭云的热闹,在心里嘲笑他,并找机会向被抨击的杜亭云提供温暖的关爱。
沈岚烟熟练地打完最后几个弟子的饭,向主厨临时请了假。
她冲进仓库,松开围裙丢到旁边的桌上,扭身化为一条大拇指粗的细蛇,吓得大白鼠们一个个贴着门框瑟瑟发抖。
猪鼻蛇扭扭捏捏,悄悄窜进食堂的窗户边,趁着方才说“对牛弹琴”的那个弟子不注意,尾巴一勾,顺走了他的内门令牌。
卷着令牌,她咻地蹿到传送阵上,消失在食堂。
正阁。
阁外闹哄哄围了不少弟子。
此阁有千年历史,密密麻麻的藤蔓攀爬至屋顶,给了沈岚烟许多藏身之所。
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草木中穿梭,缠着桥柱通过长廊,穿过两旁平静如鉴的湖水钻到人群前面,偷偷从侧边爬进大厅。
王大娘正面色苍白地坐在大厅一边,给柳堂主帮腔。
里头柳堂主尖声细数杜亭云的罪状:“我观察此子数年,他分明是天生克人!杜家风云百年,竟一朝满门覆灭唯他独活,当初明阳宗若不是察觉他是个克星,怎会不收他,杜家上下,可都是明阳宗弟子!”
莫虚长老座上不说话,精明的眼睛觑着,随意捋着小胡子。
大殿的右侧,杜亭云换了身庄重些的碧城色长衫,静静坐在轮椅上。
像无垠旷野上支起的独木。
沈岚烟蹿到离他最近的桌角下蜷好,冒了个小头,只能瞧见他挺直的、略显单薄的背脊。
“还有!”柳堂主额角的青筋因分外激动而根根立起,“他来我镜月阁后,掌门就进阶困难,频频闭关,定是被他所克!”
沈岚烟不满地扭了扭身子:大叔,你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就凭你这战斗力,怎么把杜亭云这个该死的情绪控制怪骂哭啊。
你不行就换大娘上!大娘冲!
王大娘竟真开口了:“早前两极妖界,青寸他们有去无回,这俩孩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们阳光开朗,本是镜月阁未来的栋梁,如今却……长老!我与柳权只有这一个女儿,我们为镜月阁兢兢业业,你莫要寒了我们的心啊。”
柳堂主愤恨地拍手,朝莫虚一拜:“念在我们为镜月阁付出几十年的份上!”
殿外弟子唏嘘不已。
“这么一说,杜师兄确实有点克人……”
“我早就觉得那么多资源砸他一个人太不公平了,如今倒好,恩将仇报嘛不是。”
“说不定,人就是他杀的。”
“你们怎么这样揣测师弟,他无端杀人干嘛?”
“你装什么好人啊……我怀疑他是妖界派来的细作,要不然说不通啊,镜月阁哪里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