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渺真人踏着金光,缓缓飞落,化神期大圆满的威压压得众人冷汗涔涔。
“唤寻安来,吾有话交代。”
沈岚烟百无聊赖地蹲坐在小木屋外面,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按理说,她离开以后不久,这个该死的杜亭云就该跟过来的,再不济说了戌时,总不能戌时过了半个钟头再来吧。
沈岚烟等啊等,直到月亮在她头顶划了一道弧线。
她怕素饼冷了不好吃,想办法用灵力给它保温,又给梨汁盖
()了层灵力薄膜。
她坐到小板凳上,抬头望望天。
天上星星千千万,御剑来来回回的修者也不在少数。
就是没有杜亭云。
他该不会不来了吧?
沈岚烟咬咬唇:他既然答应了,就没有不来的道理啊。
夜晚为大地铺上一层寒露。
沈岚烟靠坐在椅背上,小藤屋顶上的花渐渐谢了,她洗好的水果也渐渐变黄,变瘪,失去了灵力的滋养。
就连那些五颜六色的常明灯,她都懒得用灵力供应了。
直到天边翻起鱼肚白,第一道晨光打在她的鼻尖上,沈岚烟才眨眨眼。
她不由轻笑,有些失望。
有些,还是很多,她不知道,只是有一种迟来的颓败感,在她心里下了一场夏日的闷雨。
对谁失望,她也不清楚,可能不针对任何人。只是觉得自己做了这么多,竟然都是零回报,所谓天道,实在不可理喻。
沈岚烟勉强从藤椅上站起来,却忽然一个趑趄,整个人跌到桌子上。
她两个晚上没有休息了。
她忽然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犟着头去做这件事。
凭什么她的命要这样被人攥着,全部寄托在别人身上。
沈岚烟用尽力气站起来,沉默着回手把那盘素饼扫落在地。
说她气急败坏也罢,她就是要撒泼。
酒杯碎成一片一片,梨汁泼了一地,倒影出她那张清丽又愤懑的小脸。
恰巧此时,莫虚长老的那只养的极肥的、十分嘚瑟的仙鹤高调地落在茅草屋边的梨花树上,示威似的,尖锐得朝沈岚烟唳了几声,并且又飞下来,用爪子刨了刨她的花圃。
也不知在镜月阁里多横行霸道,竟嚣张成这样,偏生赶着这时候来同她叫板。
“找死。”
对了,她很多天没有进食了。
沈岚烟果断化成蛇形,飞快地窜了过去。
白日头亮烈得过分。
沈岚烟好整以暇地蜷在木屋里消化了两个时辰,才酒足饭饱地回去。
好巧不巧,明天又到她一月一度的尸体衰败期。
沈岚烟吃的太饱,先去食堂请了假,才慢悠悠边走边消食似的回到晴雪阁,准备好好睡一觉。
暖融融的小被子一盖,沈岚烟便把情绪消化了大半。毕竟杜亭云的狗她也不是头一回领教,再者,她生他气做什么,搞不好还伤自己身体。
呵,图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