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那东西眼熟得很,却没多想,嘴上道:“你先过去等我吧,我顺便把你房里的垃圾收下去。”
“月郤!”奚昭陡然叫住他。
月郤转身看她,一双星目在灯光底下显得格外熠亮。
“怎么了?”
“头又开始疼了。”奚昭问他,“第三次发热会不会提前?”
月郤顿时心紧,快步走到她面前。
“应该不会。”他抬手碰了下她的前额,“没发烧——除了头疼,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奚昭摇头:“刚刚在试香水,估计喷得有点儿多,闷得脑袋疼。”
“那把门敞着,透透气儿。外面在下雨,窗子就不开了。”
“好。”
月郤不大放心,又探了下她前额的温度。
但在收手的刹那,指尖却引回了一缕极淡的甜香。甜到有些腻人,须臾就消散在香水味里。
月郤微怔。
脑子还没思虑清楚,就又闻见股冷湿气息。
像是终日不见阳光的密林,幽深、湿冷,同样沾附在他的指尖,像尖利的刀一般针对着他。
几乎是在嗅见那冷湿气息的瞬间,他就被挑起了躁意。下意识想用信息素逼退它,但又找不到目标。
月郤的眼中划过丝茫然。
什么情况?
她今天又没出去,身上为什么会有信息素的味道?
已经开始分化了吗?
但为什么……为什么会同时出现oga和alpha的气息?
是同时分化出两种?
可似乎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他怔盯着自己的掌心,脑中一片空白。
见他愣在那儿,奚昭喊他:“月郤?”
月郤还没回神。
不对。
不对。
应该是哪儿弄错了。
奚昭推他一把:“月郤?”
月郤这才移过眼神。
“绥绥,”他往前一步,躬身,手背再次贴上她的前额,“除了头疼,真的没有其他症状了吗?”
退一万步说,要是她的信息素都出来了,为什么会没有其他反应。
“没。”
月郤收手,再次感受到了那两股信息素,混在香水味中,淡不可闻。
他再次开始怀疑人生。
那股清甜的信息素抛开不说,另一股信息素在沾上他手的瞬间,就显露出隐秘的攻击性,试图压制住他的信息素,似毒蛇般阴阴窥伺。
但想到这有可能是她的信息素,他虽还没思考清楚状况,就已经开始尽量克制住回击的本能,妄想接纳那份从气息中传递过来的敌意。
对抗本能的后果是他迅速开始出现胸闷作呕的不适感,耳边也一阵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