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惦记女儿的温绛这会儿却不急着回家了。
他领着小灿漫步在夕阳西下的小公园中,夏季潮热的风吹的他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走到一处小秋千旁,温绛领着小孩坐下。
小灿还是紧紧攥着那枚胸针,看不到表情。
“小灿,虽然我帮你付了这枚胸针的钱,但我希望你知道,我没有义务帮你付钱,你拿了别人的东西确实不对,如果我一昧帮你解决,是助纣为虐,况且,你我本来也没什么特别关系。”
温绛说着,叹了口气:“但你是令仪带回家的,所以我应当对你负责,也是对令仪负责。”
小灿深埋着头,紧紧攥住的胸针扎的他手心微痛。
“好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拿这枚胸针么?”
温绛用了“拿”而不是“偷”,是因为他清楚,这个年纪的小孩,特别是没有父母教育的小孩,尚未形成正确的三观,也没有形成能约束他的道德感,他的一切举动都是来自他最原始的欲望。
或许无形间,温绛变成了和父亲一样的人,他不想用“偷”这个字,是不想小孩因此破罐破摔最后误入歧途。
小灿垂着眼睛,望着自己黑乎乎的小手。
一动不动,就这样,一秒、两秒、五分钟过去了……
小孩终于缓缓张开了小手。
橘色的夕阳余韵洒在那枚胸针上,给澄澈清透的钻石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温绛发现,这枚胸针已经遭到人为破坏,表面多了几道歪歪扭扭的划痕。
他拿过胸针仔细打量着,发现那不是划痕,是用什么尖锐物体刻上的一串数字:
【2024427】
温绛猛然怔住。
别人不知道,老母亲哪会一眼看不出,这是令仪的出生日期。
倏然间,温绛想起来,令仪好像也有一枚金龙吊坠,上面同样镌刻着令仪的出生日期。
所以……小灿偷拿这枚胸针不是为了自己,或许是为了……
令仪?
温绛稳了稳心绪,尽量放轻声音:“小灿是想把这枚胸针送给令仪么?”
沉默了一个世纪,小灿幽幽点了下头。
“为什么呢。”
小灿收拢五指,缓缓翕了眼。
他小小的身体在颤抖,紧闭的双眼沁出了星星点点的泪水,沾湿了睫毛。
温绛凝望着他,声音又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