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审讯室的门打开,小灿妈妈挎着他的男士斜挎包扭着胯从里面走出来。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令仪,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冷哧。
接着一屁股坐在二人身边,翘起二郎腿:“真幸福啊小朋友,什么都不用作,生来就拥有一切,这也多亏你妈妈命好,快替你妈妈谢谢上天的垂爱。”
“不是命好。”温绛还没等回击,令仪满脸不满坐直了身子,直直盯着这出言不逊的叔叔。
“因为我妈妈对所有人都很真诚,对令仪是这样,对小灿哥哥也是,对爸爸和孙姨也一样,所以爸爸才会喜欢他,大家才会喜欢他。”
小灿妈哂笑道:“待人真诚?别不是看人下菜碟吧,如果你爸爸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你看你妈妈还会不会上赶着付出真诚。”
令仪还是太年轻,说不过他,“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再看他。
温绛本不想搭理他,和这种人讲道理纯属浪费生命。
但既然他问了这个问题,那自己就有必要认真回答。
“会的。”温绛目视前方,声音轻柔但充满坚定。
当初霍母让人抓住了出轨的小辫子时,温绛不是没想过万一事情暴露霍卿章也被扫地出门该怎么办,他也很快就给出了自己答案:
我会努力多接工作,赚更多钱,养着他。
“因为他是霍卿章,他给了我一个家,这是任何人都无可替代的。”
温绛说到这里时,霍卿章刚好从一旁笔录室出来。
他明显愣了下。
他从来没怀疑过温绛与他结婚的动机,毕竟以温绛的能力,不靠他也可以活出精彩。
但亲耳听到他这么说,还是不免心头发热,初恋时的悸动,再次如海啸般涌来。
霍卿章在温绛身边坐下,揽过他的肩膀,丝毫不顾理外人的存在:
“又在背后夸我呢?”
温绛瞥了他一眼:“脸真大。”
小灿妈才不在乎他说了什么,只是现在看着两人恩恩爱爱就他妈心烦。
索性他摸出手机联系了酒吧,说一会儿过去上班,然后掏出一只廉价口红对着镜子涂涂抹抹。
而就是这一再平常不过的举动,却忽然触动了温绛的脑神经。
有个很令仪在意的点。
是什么?
他盯着小灿妈涂抹口红的一举一动,细细打量。
而小灿妈也意识到温绛在看他,冷哧一声:“看什么,男人不能涂口红?还是觉得我的口红太廉价,正在心里合计怎么揶揄我。”
温绛没回答,视线落在他手中的滚筒口红上。
转动底座,口红膏便旋进了滚筒中,看起来应该用了很久,只剩短短一截膏体,大半截空管悬在外面。
像个……
圆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