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冯玄度顿时改了话茬,“这碗都放久了,我一贯喜欢喝烫一些的,咽下去整个肺腑都是暖的。”
“那便让寿眉再给你盛一碗。”
寿眉端上一碗新的,放到冯玄度面前,故意摔出不大不小的动静,显然对冯玄度颇有微词,本是想着让他劝萧清规用膳,他倒好,自己要了一碗,真是半点儿用处也没有。
冯玄度神色有些心虚,悄悄扫寿眉,态度恭敬不少:“原来是你熬的啊,一看就跟我娘亲做的一样好吃。”
寿眉冷哼一声:“奴婢可没有您这么大的儿子。”
“寿眉。”萧清规不禁点她一句,以防她言辞过了火。
“奴婢知错。”
寿眉屈膝浅施一礼,便不卑不亢地立在一旁,死死盯着冯玄度,冯玄度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开口:“阿月姐姐,你不跟我一起吃?一个人吃多没意思。”
“不了,我倒是有正经事要与你说。”
“何事?你快说,我势必帮你办到。”冯玄度赶紧撂下羹碗,作跃跃欲试状。
“我现在浑身无力,不便提笔,所以劳烦你来写一封和离书,呈给皇帝,就说这是我的意思,他自然会允准。从此你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也会为你谋个差事,眼下皇帝与我兄长闹得极为僵持,他正是用人之际,即便我不主动开口,他也会想到你的。”
“不行!”冯玄度当即反驳,“如此我成了什么人了?眼下你病得如此重,我却要行休妻之举,可谓猪狗不如……”
“休妻?你也配休我?叫你写和离书,没叫你写放妻书。”
“一时口误,莫怪莫怪,和离也不行,我现在不能离开你,以前是你逼我做这个驸马,现在我是自己乐意的,我要陪着你……”
“好起来”三个字还没说完,萧清规已将他打断。
“陪着我做什么?你要熬死我?如此确实无需和离,你干脆丧妻,岂不快哉。”
“呸呸呸,阿月姐姐,休说这些丧气话,不对,丧气与丧妻谐音,我也不能说……”
萧清规看他琢磨的样子就觉得可笑,不禁莞尔,旋即又哀从中来,她曾因为自己的私心,而拉了多少人沉沦,她的罪行也算不胜枚举,眼下若能尽早消除,还是早些解决为好。
她有些跑神,冯玄度的问话声将她唤回:“阿月姐姐,阿月姐姐?我问你,你那个情郎呢?你即便不为了我,为了他,你也得好好养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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