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规想着衣裳总是要穿的,暂且放过了他,起身去拿衣袍。萧翊先将外袍为她披上,忽而停住手头的动作,不由地想起她刚刚问自己怎么穿的场面。
萧清规不解地仰头看他,萧翊却抵上了她的额头,低喃道:“我的阿菩当真不会穿么?”
寿眉何尝不是第一次穿,营地也无其他北朔女子,她素来聪明,见过了怎可能不会?
萧清规双颊微红,低头躲开:“你既不愿服侍我更衣就算了,我自己也能琢磨。”
他忽然瞥向她那把放在床边的匕首,改口道:“是了,你只会脱,不会穿。”
“萧、翊,我真想用这把匕首给你一刀。”萧清规恶声说道。
他发出一声轻笑,屈指点了下她的嘴唇,很快移开:“当真是目无尊长,短短片刻叫了几次我的名字?”
萧清规任他帮自己系胸前的绦带,柔声质疑:“你我是同辈,谈何尊长。”
“兄长不是占了个“长”字?”
“那叫你皇兄好了,再不叫兄长。”
萧翊看穿她的意思,自从她当年开始疏远她,便用“皇兄”代替了“兄长”,他岂会不知孰好孰坏?
萧翊故意用力拽了下绦带,引得她低叫着撞到他怀里,旋即抬手打他,他自不能像对冯玄度那般对她,即便早有预料,也任她打是了。
“以前竟没发现你如此牙尖嘴利。”
“钝刀子磨了这么多年,总该有些锋芒。”萧清规深知他一贯是如何如何看待自己的。
萧翊不再与她斗嘴,一门心思伺候她穿好衣裳,沉浸在那抹天青色的柔情之中。
适时寿眉带着几个伙房的炊员端着膳食入内,牙帐变得热闹起来,萧清规看着他缓缓挪回到榻边坐下,命人去传顾放,大抵无心用膳,有正事要谈。
她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挖苦他:“皇兄年纪也已不小,府中却仅有一位侧妃,如今我朝既与北朔恢复交好,皇兄何不笑纳了那胡姬呢?”
霎时间摆膳的众人都止住了动作,萧翊也撂下了军奏,眼风冷冽地扫她,对上她的浅笑,并未答话。
直到那些炊员退了出去,只留下寿眉,萧翊才开口作答:“你当我远在北地丝毫不知京中之事,本王的爱妃不是已被你送到了淮州?还敢提。”
萧清规为他故意用的“爱妃”二字咬牙,狠狠嚼着嘴里的菜,剜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断不落入他的圈套。
萧翊却不肯松口,追问道:“那你呢?你的小驸马还要留到几时?就这么不舍得休夫,想听他多叫你几声“阿越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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