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驴蹄子踩在他袖子上,江月儿坐在驴子上一动也不敢动,歪着脖子冲福寿喊:“你别动啊,我让小黑宝也别动。”
福寿看清自己的处境,腿肚子都快转了筋:“快,快拉我上来!”
卫老爷望着歪在一边的滑竿和滑竿旁边的那颗石头,脸色铁青,倒是什么都没说。
好在除了江家人外,卫老爷那边还带了几个护卫,两个壮硕的男人伸手一拽,就把福寿提了起来。
福寿瘫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其他人亲眼看见这一遭,也被吓得不轻,江月儿心有余悸道:“幸好我没坐滑竿啊。”
这也是卫老爷的心声。
福寿欲哭无泪:合着就该他倒霉了是吧?
骆大叔突然诡笑着跟江月儿说了一句话,江月儿顿时脸色古怪地望着那个已经被摔散架的滑竿。
“他说了什么?”卫老爷问道。
江月儿闭紧嘴,头摇得拨浪鼓一样:这是她新交的朋友跟她说的悄悄话,她可不传话!
卫老爷转向骆大叔,用官话又问了一遍,末了,还道:“男人说话堂堂正正的,莫作些鬼祟之举。”
骆大叔虽不会说官话,但他听得懂,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闻言,他面上浮现一丝怒气,哇啦哇啦说了一大堆,点点江月儿。
江月儿犹豫着摇摇头,骆大叔很坚决地又戳戳她,示意让她讲。
其他人被这样严肃的氛围影响,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福寿更是从地上爬起来,跟卫老爷一样,满面怒气地瞪着他。
江月儿只好道:“骆大叔说,像您这样的老爷他见过不少回,没谁不摔的。”
“好哇!”福寿可算找到了出气筒,他捋起袖子冲上去就要打人:“合着你就是来看我们笑话的是吧?”
还没扇出去,就被江栋伸手拦住:“福兄!慎行!”
卫老爷阴沉着脸,没阻止福寿的动作。
江月儿叫道:“我话还没说完。骆大叔也说了,一般人不知道这段路难行到什么地步,用话劝是劝不听的,只有他们亲自来走一走就明白了。福阿叔你运气还算好的,有运气不好的,强逼着奴仆抬上山,最后三个都跌成肉泥的也不少见。”
都跌成肉泥?
福寿心颤了颤,大着胆子往悬崖下面看了一眼,就闭眼不敢再看了:这回真是佛祖保佑啊。
他看了眼卫老爷,对方的脸色竟不像刚才那样难看,还跟江月儿道:“你问他,最险之处有何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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