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顾敏悟眼里,就是这丫头在无休止地挑衅他,叫香婶:“还不把人给我赶出去!”
香婶还没动,江月儿先一句话把她钉在了原地:“不叫我画了是吧?那阿敬,我们走!”
杜衍竟也陪着她胡闹,跟着她真的往外走了出去。
香婶也用不着左右为难了,一抹眼泪:“老爷,我没办法啊。”
顾敏悟撑着病体还要下床来追,江月儿一回头正好看见,还刺激他道:“我就在你家石凳上画画,有本事你来撕啊!”
这简直……卢志远信上没说,江家的这个姑娘是个女罗刹一样的性子啊!
顾敏悟简直要给她气个半死,等回神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扶着凳子下了床,只是刚走两步,一阵天旋地转,他差点栽倒在地!
还好顾夫人就站在他旁边,眼明手快地把他扶住了,一声“相公”还没出口,就听她那从不跟人低头的丈夫怒气冲冲道:“药呢?把药快给我端来!”
这丫头不就欺负他是个病人吗?他倒要看看,哪一天他病好了,她还敢不敢这么目无尊长!
顾夫人一改忧虑之色,高兴地应了一声:“唉!”这可是夫君头一回自己主动要求喝药!
顾夫人是个温柔软和的闺阁女子,她见了江月儿,虽然觉得她这么凶有些怕人,但江月儿这一回两回的,对她夫君的刺激明显是正面的,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顿时觉得,江月儿这个样子,好像也不错。
江月儿是不清楚顾家夫妇的想法了。
要说她为什么这么会对付顾敏悟,还不是因为她身边的这个人脾气跟顾敏悟一个样?她小时候跟这家伙没少斗法,早攒出丰富的斗争经验啦!
不过,或许是生活经历不同的原因。顾敏悟即使脾气拧,也是张扬外放的,不像阿敬,就是生气,也多是憋在心里跟自己较劲。若她实在把他惹急了,才会暗戳戳地让她也吃点亏。
这个样子,江月儿回想起来,也觉得心疼:小时候,他没少被自己气死吧?
因此,到了外面石凳上,江月儿没急着画画,一把握住杜衍的手:“阿敬,你以前,受了我不少委屈吧?”
杜衍虽说不明白她的思路怎么又到了这来,但不影响他判断,该到了占这丫头便宜的时候啊!
他默默瞅她一眼,那眼神怎么看怎么透着委屈巴巴:“你才知道吗?昨天你还跟阿叔告我的黑状,你知道阿叔后来去我房里干什么了吗?”
这委屈的样子,江月儿心疼极了:“干什么了?”心里想,若是阿爹太过分,她今天回去了,可得好好说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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