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结论。太子能大早上就出现在秋雁山,必然是提前知道了那边会发生刺杀,要么刺杀的人就是他准备的,要么是有人要刺杀走漏了消息让太子知道了,不论是哪一个,太子都不吃亏,救了王女,得了南疆恩情,他都是赚的。”
“你倾向前者还是后者?”
“后者。”庄继北讥笑道,“他没那个胆子去设计刺杀王女,为了这么个不轻不重的恩情,划不来。昨夜他急召蒋明启去太子府,大概就是得到了有人要刺杀的风声,自己不敢亲自前往,叫了蒋明启打头阵。”
温从颔首一笑,“愈发聪明了。”
庄继北退了步,看着阳光下的剑锋,气势如虹,不愧是上品名剑,剑锋微微下压,剑身投射出一抹人影,那人影渐渐放大,庄继北头也不回道:“清醒了就赶紧走人。”
少年眉间紧蹙,审视四周,目光又紧盯着他二人,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庄继北扭头,轻佻一笑,“与你同欢的人?”
那少年一愣,身子定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好久,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喃喃道:“哦恩公啊……”
温从递了杯清水过去,“南疆人?”
少年一顿,也未曾掩饰,“嗯。”他喝了几口水,顺了顺嗓子,瞎编了个理由,“我爹是商队的,我跟我爹一起来的。”
“小小年纪不学好,去那种地方,你都不怕你爹担心啊?”庄继北放下剑,“多大了?”
少年抿唇:“十六了。”
“好年轻啊。”庄继北唏嘘道,“我像你这个时候……”正准备来个教条主义教训,突然卡住,温从玩味笑:“你十六的时候在干什么?”
庄继北:“……”
国子监打架?时不时去下柳南风?
也不怎么光彩……
他嗐一声,摆了摆手,“好汉不提当年勇。”
昨晚这个少年本是被管家安排到了别的住处,也是他有本事,自己昏昏沉沉,摸索到了主院,寻了最大的一间屋子躺了进去,人挪也挪不出来,大半夜,也不想闹腾,庄继北和温从把房间让给了他,他们俩则去侧间和俩孩子一起睡了。
对晚辈,庄继北还是挺有耐心的,尤其是在对方小了自己十岁有余的情况下,大有一种后浪推前浪的沧桑,“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少年被庄继北这眼神盯得发毛,满不在乎道:“我们又不熟,干嘛要告诉你?”
“你昨晚可是直嚷嚷要给我说呢!”
“昨晚是因为我喝醉了,况且是我说我喜欢你的前提下。”少年眨了眨眼,“不过你长得确实不错,我挺喜欢你的,看你住的这地方也不怎么好,我有钱,有很多钱,你跟我在一起,我带你回南疆怎么样?”
“……”庄继北笑呵呵,“你小子真男女通吃啊?”
“我们南疆不比你们大梁尽是迂腐之气,怎样,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