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同年。
温阳即将着手科考时,赵府过丧。
赵煜宁四十有五,过世了。
温阳是记在赵家名下的,自要同丧守丧。
赵煜宁过世的前一天,庄继北还去找他喝了酒,两人聊得不亦乐乎,仅仅一晚,人就走了,直教庄继北难过不已。
这一年不仅皇上和赵煜宁离世了。
温从似乎也不大好了。
冬末,温从忽然晕了过去,沉睡了数日,堪堪才醒。
可又是一天,温从好像回光返照,好极了,又能陪他瞎胡闹,又能替他处理政事,比正常人还健康,而庄继北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果不其然,五日后,温从躺在他怀里,对他说:“怎么办,好像不行了。”
庄继北道:“连你都要抛下我了。”
温从对他笑笑,也没说什么太多的临终遗言,只轻轻摸了下他的脸,像是要记住他一样,笑了笑:“我走了,你可别让人欺负了。”
温从离世的那晚,窗外的绿梅开花了。
很漂亮。
他抱着温从去外面看了花,坐在花树下,他对温从说:“还能让人欺负了我啊,谁欺负我,我弄死谁。”
嗯,一年后,他就被群人弹劾了。
理由,独断专权,架空皇帝。
庄继北:“我放你娘的屁。”
年纪大了,力不从心,骂人都不如以前利索了,被一群年轻的言官一逼近,心脏蹭蹭疼,喘息困难,怒火之下,他直接过去给了一个言官一巴掌,打完以后,他:“?”我在做什么。
然后他就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这一巴掌扇的文武百官终于抓住了机会。
在温从离世后的那一年,把庄继北欺负惨了,没有温从的出谋划策后,他渐渐地越发吃力,用他给庄文说的话,那就是:“你爹我本来就笨,如今被他们越气越笨了。你信吗,要是你小爹爹在,他一定不会让我这么吃亏的,那些言官全部都得被他玩死。”
说着说着,庄继北就难受起来了,他没在庄文面前哭,自己回到房间里,沉默半晌,说:“温从啊,我都被欺负的这么惨了,你不能不管啊,要不……你诈个尸吧?”
比起自己不靠谱,庄文更不靠谱,庄文铁了心要为庄继北发声,管你什么言官,全部得罪一遍骂一遍,谁骂他爹他就骂谁,谁骂的难听,他直接带着一波人去砸了人家的府门,然后庄文回来问他:“我把他们都打了一顿,现在怎么办。”
庄继北沉吟一二:“你等等啊。”
“好,爹,你说让我干什么。”
“你去给我拿个铁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