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昧谷殿遭了难,祁苍深不能坐视不理。
更何况他早就没家了,如今除了昧谷殿,也无处可去。
亓官笑晚对嵎夷楼也没什么感情,他对世上的人和事都没什么感情。
听到祁苍深的问题,亓官笑晚还愣了一下:“不能跟着晏阳生他们吗?”
他为什么非要在嵎夷楼和崔家里选一个归处?
祁苍深也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晏阳生和司望北,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身处高位的顾行知才是这里最具话语权的人,他又犹豫的看向顾行知。
“你们既是我弟子的好友,便也是我的晚辈。”顾行知话说到这里,护犊子的意味都快溢出来了。
亓官笑晚听出顾行知可以收留他,张嘴就要道谢,话到嘴边却不知为何变成了:“决胜之都怎么样了?”
问完,亓官笑晚想给自己一巴掌。
他和崔家都没什么关系了,多余问这一嘴有什么用?
“各方势力都撤回了驻扎在决胜之都的人。”顾行知犹豫了下,还是说出实情:“七天前,决胜之都传出一个消息,他们的少城主意外身亡。”
“什么?”亓官笑晚表情赫然一变,甚至忘了晚辈最基础的礼节,猛地上前一步,语气凶狠的质问:“你说谁死了?崔屹?”
顾行知知道亓官笑晚的身份,他理解亓官笑晚的心情,并未责怪小辈的失态。
看到顾行知点头的那一瞬间,亓官笑晚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血脉中,一点点流淌进心脏的位置。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脏有些闷闷的难受。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只觉得喉咙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堵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祁苍深拉了一把亓官笑晚,将他往晏阳生那边推,朝顾行知行了个礼:“顾门主,他有些失态,还请见谅。顾门主您可知,少城主是因何身故的吗?”
“消息封锁的很严实,只传出来崔少城主意外身亡的信息,不过根据我门下弟子情报网的消息,崔少城主是在城主府内亡故的。”
亓官笑晚猛地抬头,心中有了一个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
死在城主府内……
他眼神凌厉的看向楼袭月:“你知道吗?”
没头没尾的话,顾行知没听懂,但晏阳生他们却都听懂了。
当初他们去决胜之都的时候,崔家已经和黑旗达成了合作。如今崔屹死在城主府内,说不定就是黑旗的手笔。
毕竟崔格再怎么样,也不该残杀自己最喜欢的嫡长子。
应不染微微侧身,替楼袭月挡住亓官笑晚那几乎要杀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