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神情微凛,他凭着高妙的手法构建起属于他的枪道领域,谁能想到,卫光明只是看了一眼,便让他的领域险些溃散,即将落在桑桑身上的枪头也落了空。
大唐镇国大将军,身死道消。
许世很清楚,再拖下去,桑桑的实力会变得更强,他再想要刺杀卫光明便不可能了。
就在三个月之前,李慢慢和宁缺在大唐的边境。
声音在桑桑的脑海中炸响,让她想起了一些事情,她身上一缕金色的佛光涌起,她的情绪逐渐的稳定下来。
经过了几个月的追逐战,李慢慢看似十分的狼狈,可他却学会了打架,虽然丢失了天书明字卷,可他的战力却达到了巅峰状态。
许世的心口被光明洞穿,没有修炼魔宗功法,所以他必死无疑。
而夫子却对他说了一件事。
就像是桑桑想象中的那样,宁缺这个人几乎要疯了,他指着后山的每一个人叫骂。
“光明珠?”
桑桑手中的剑,是柳白的剑,上面凝着柳白的剑意,世上没有什么不能破开。
许世来不及震惊,转手间,他的长枪向着桑桑的脖颈再度落下。
桑桑轻声的说道:“是。”
桑桑说道:“宁缺,他现在怎么样?”
但他并不担心,卫光明没有直接杀死他,说明他的伤势比想象中的要更重,剑意虽强,却没有念力和天地元气支撑,作为知命巅峰的强者,加上他的盔甲,绝不是桑桑这个小女孩能击破的,所以他未加思索,决定快些结束这场战斗。
三个月前,夫子出事的那一天,有酒徒和屠夫便找到他,便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追逐战。
卫光明羡慕大先生的豁达,一生无忧。
从那时候起,光明殿和书院便注定了无法联合。
噗哧一声轻响,桑桑手中的铁剑刺穿了许世身上明亮的盔甲,破了他坚硬如铁石的身躯,就像是一场风暴般继续前行,似乎要摧毁剑锋之前的一切事物。
唯有一人,朝小树,能真正的坐在他的旁边,陪他聊天。
枪尖刺破虚空,直接迎着桑桑的剑,可这一枪的路线,却是迎着卫光明的方向。
宁缺没有死,她也还没有死,一切事情都还有回旋的余地,她一定要保持冷静。
宁缺最信任书院,宁缺和桑桑的关系最好,他们两相依为命,他们是彼此的依存。
在桑桑的脖颈旁,悬着一颗光明珠,阻拦住了长枪的落点。
李慢慢往左微微侧身,闪过桑桑的这一击,这一剑砸在地上,大地都裂开一条缝隙,他的眉头稍稍皱起,是不是要杀了桑桑,他的心里左右徘徊着。
桑桑皱眉,听到宁缺两个字,她的心便乱了。
“光明神术。”
声音夹杂着震惊与痛楚的狂啸。
桑桑的铁剑随之而去,向着许世的左肩落下。
“夫子说我是冥王之子,他想杀了我,这是为什么?”
李慢慢佩服卫光明的伟大,他和夫子走过许多地方,遇到过许多的人,可围绕的中心却始终逃不过光明商会四个字。
李慢慢说道:“宁缺,现在应该回到了长安城。”
仔细的看去,李慢慢十分的狼狈,他的衣服被切成条状,棉袄上棉絮倒翻出来,脸上也是一副疲惫之色。
桑桑说道:“书院要杀我,宁缺他知道么?”
“陈坤,总是最懂我心意的。”
得到了桑桑的肯定回答,许世抬头望向天空,一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李慢慢满身是灰尘,却给人一种净若赤子的感觉,无论是谁看到他,都会下意识里想要与他去亲近。
霎时间,所有的委屈一股脑的涌上心头,桑桑的鼻头一酸,滚烫的眼泪扑簌簌地从眼眶中滴落下来,她极力想要控制,却越是压制,眼泪越是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