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万亭嗫嚅地道:“可,可这不是战场……”
刘九冷笑一声,道:“有区别么?现在的情况就是,刁民围山,我遇到了危险,需要你站出来,替我挡一刀。”
于万亭突地双膝一软,跪倒在刘九的脚下,痛哭流涕道:“我们可以逃,凭着刘神官的实力,还有桃山的支援,您一定可以带着我们杀将出去。”
刘九冷酷地道:“我是知命强者,自然可以轻易的逃离,而你又凭什么能逃!你注定一死。”
于万亭扣头道:“大人,求您念在小的鞍前马后……”
“住嘴!”
刘九还有大好的人生没有享受,山下有那么多人,其中不乏修行者,哪怕他是知命境界强者,也决然难以带着一个人逃出去。
刘九厉声喝道:“你给我听着,也许你很无辜,可现在整个道观都大难临头,没有人可以逃出去,所以……你少他妈给老子讲道理,现在只有你能救我的名声,你若是不肯救,就是你全家的错,就是你害得我做不了神官,我就要你全家抵命。”
刘九慢慢的弯下腰,在于万亭的耳边用恶魔般的声音低语道:“要么你们全家死,要么你就死的痛快一点,把那件事情全部拦在你的身上,你的家人由我来养着,你自己选吧。”
不多时,道观外围着许多人,为首的是宋不屈,杨昌,若花三人。
宋不屈站在最前面,腰间一柄长剑,杀气腾腾地瞪着道观的门楣上“太真观”三个大字,突地劈手从身旁侍卫手中夺过一柄长弓,从侍卫所佩的箭囊内抽出三支箭,三箭连珠,射向那块大匾。
箭矢闪电般的射去,正中匾额中心,高高悬挂于门楣之上的牌匾摇摇晃晃了几下,“轰”的一声砸下来,重重的摔在门前的石阶上。
宋不屈厉声喝道:“刘九,不要做缩头乌龟,你给我出来,还我光明殿子民的命来。”
“出来,出来!刘乌龟出来。”
宋不屈身旁的侍卫立即齐声呐喊起来,片刻之后,就看见门楣之后生起两串红灯,紧接着三架梯子竖在了门楣之上,刘九的身影出现在了中间的那张梯子之上。
两旁的教徒,各自提着一面盾牌,护住刘九。
刘九探头向外看了看,又惊又怒的喝道:“宋不屈,别以为你是宋长老的孙子,便能随便的发疯,半夜三更,你困了我的太真观作甚。”
宋不屈面目狰狞地吼叫道:“姓刘的,你少跟老子装蒜,你干了什么事情,难道你自己不清楚么。”
刘九暗暗心惊,难道当日有人逃脱,发现了他?还是说当时有人看到了他在最后的收尾工作中露面了?刘九强作镇定地吼道:“我知道个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是光明殿神官,岂会做出那等伤天害理之事,反倒是你,带领这么多人围困我太真观,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哪怕你爷爷是光明殿总管,也别想逃过处罚。”
宋不屈指着刘九道:“我胡言乱语?太真观聚集光明信徒,当日我就在人群之中,你刘九信誓旦旦,要带领着大家入山中搜寻光明大神官,却不想趁着一次集会,将所有信徒都给斩杀。”
刘九听了顿时心中一宽,宋不屈没有言明他最后露面,便是他也不知道那件事的真相,面上却一副愈发惊怒的模样,大喝道:“一派胡言,我与那些信徒,无冤无仇,甚至这些年还给他们资助了不少粮食,为何要将那些人给杀了!再说,当日我并不在太真观,身在岷山山脉,怎么可能跨越百里,将那些人给杀了。”
宋不屈道:“刘神官,事情发生在你的太真观,并且那些人是受到了你的召唤,那些人无心设防之下,便是着了你的道,若非有你参与,岂能没有一个活口。”
刘九还想说什么,宋不屈弯弓搭箭,“嗖”地一箭射来,落在了太真观的结界之上。
宋不屈冷声道:“休要狡辩,快快自缚双手,回光明殿受审。”
刘九向后缩了缩,丝毫没有知命强者的架子,向着宋不屈喊道:“好,我这就将犯事的人带出来,宋不屈,若是我证明了自己无罪,你率兵困我太真观的这笔账,咱们就等光明大神官归来时候算个清楚,就算你是宋家的人,也不能欺人太甚。”
刘九撂下一句话,腾空从梯子上一跃而下,在一众教徒的护送下急急的奔跑向观内,到了门前想都没有想,抬腿就是一脚,踢得那门轰的左右撞开,刘九便气势汹汹的闯进去。
再见到于万亭,他已经浑身鞭痕,显然根据吩咐已经受到了鞭刑。
刘九的话绝不是威胁,如果他不肯答应刘神官的条件,使得刘九背负上恶名,他相信刘九悲愤之下,绝对不仅仅是杀死全家那么简单,那时候刘九所作的一切,将比他发出的威胁更加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