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酒徒的意料,刘九得了观主的召见,允许进入知守观看一次天书。
屠夫哈哈大笑着,说道:“真不愧是你酒徒,刘九有机会看天书,竟然真的让你猜到了。”
酒徒点头,然后说道:“接下来,就是最关键,能否看到余下的五本天书,就要看你我的造化。”
屠夫说道:“真是可恶,道门越来越活回去了,刘九这样的人都能进入知守观,反倒是你我两个被拒之门外。”
酒徒不可置否的说道:“是啊,三千年前,道门可没有什么掌教,唯有光明才是绝对的领袖,如今的道门早已不复往日的辉煌。”
屠夫正色,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道门的这些光明大神官,总是那么的超脱世外,这些人从来都不安分,说是距离昊天最近的信徒,我却觉得这些人个个头生反骨,背离了昊天。”
酒徒说道:“若不然,知守观为什么要给道门设置掌教这样的职位,就是为了制衡这些光明疯子,接触光明的次数太多了,于是看破了昊天的秘密。”
昊天世界里,每一个时代总有那么一些特殊的人,道门也不全都是昊天的狗腿子,其中不乏有疯狂者,修行了天启,却仍旧要走反天的路,将昊天视作吃人的凶兽。
往近了说,一千年前的光明大神官,直接将魔宗功法传遍荒原。
六百年前的光明大神官,看遍了道门典籍和天书之后,又看了佛祖留下的笔记,最终窥探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想改动西陵教典,传达给世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直接引起了道门历史上的分裂之战,也就是南海大神官,曾经有资格继承观主之位的大人物。
这位光明大神官欲要修订西陵教典。
裁决,天谕,掌教三位不同意,于是便展开了一场权利之争,这位光明大神官的境界高深莫测,无论修道境界还是辩难,以一敌三竟丝毫不落下风,神殿内部也随之发生了激烈的斗争。
这场内乱太过于恐怖,以至于影响到道门对于人间的控制,隐于世外的知守观迫不得已出手,然而即使观主和那些隐世的长老一同出手,也无法辩的清谁对谁错,在这种时候,只能对这位光明大神官执行放逐。
教典不可改,忠于光明的神官也被请离了桃山,甚至承认了这一脉的正统。
最终的结果便是,这位光明大神官就此飘然离开桃山,远赴南海传道,发下大愿,除非昊天降下神迹或是道门认错,他终身不踏陆地一步。
并非不敌桃山,只是不愿桃山就此分崩离析。
可惜的是,哪怕这位光明大神官说的很对,但昊天并不想改变现状,于是哪怕已经迈入了五境之上,这位大人物也死在了南海传教的过程中。
然后,便是最近的卫光明,传教天下的同时,分裂道门。
酒徒和屠夫经历了许多岁月,对于道门的历史上的那些人,便有一个很清晰的辨析度。
光明一脉,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人。
神辇上幔纱微拂,万丈光芒里掌教高大的身影微微前倾,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看台下那些穿着红袍的神官,他的视线望向远方。
酒徒和屠夫混迹在人群里,看着坐在神辇上一副骚包模样的掌教,都是露出不屑的神情。
世上的人都看不清神辇内部掌教的模样,可这两人又岂能不知道熊初墨是一个矮小丑陋的人。
过了许久,西陵的教典,从黄金面具之下传出,宛如九天的神音,四周的教徒宛如聆听到了神明的声音跪在地上虔诚的参拜,那些红衣神官也是弯腰,一副虔诚的模样。
道门除了裁决,天谕,和光明之外,还有许多神官,不仅仅隶属于这三个部门,也被安排在各个地方,负责传教,负责治理,负责收税,又或者负责开拓。
酒徒说道:“这位掌教是个能人,矮小丑陋不是问题,仅仅只是带上了黄金面具,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却让人看起来宛如神明一般,若是以前,我们两根本不敢靠近这样的典礼。”
屠夫说道:“谁说不是呢,拿到剩余的天书,今后这昊天的世界里,只要昊天找不到我们,就任由我们两个玩耍了。”
随着掌教的声音,十多个红袍长老,从人群中走出来,受到了掌教的封赏。
其中一个带着青铜面具的,却是受到了许多人的唾骂。
刘九听着台下对他的辱骂,心里却乐开了花,除了表面上的奖赏,他还要去知守观一趟,天书啊,一朝得道,他做的那些事情,便没有白费。